仅仅是垂柳巷一场大火,京城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太子府和濮王府都看出了楚玄在这件事情中的能力,也清楚的这世道丞相府已经容不下楚玄的存在了,但是这些事情,不论是哪一件,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所以太子和濮王不约而同的选择站在了旁边,任由丞相和楚玄如火如荼的交战。
但是这样的局势,也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京城的风,从来都没有停过。
楚玄又掏出了他父亲的棋盘,摆在了桌子上,不过这一次,红方只有一个主帅,而黑方满盘皆兵。
楚柯也看不懂楚玄棋盘上的局势,因为在他看来,红方必输无疑。
“公子,棋局可不似朝局,棋局有太多的规则,而朝局则是杂乱无序的。”楚柯意味深长的说。
楚玄看了看走进门来的楚柯,冷若冰霜的说:“你说的对,若是朝局有丝毫秩序可言,红方也不会只剩的一个主帅而已。我父楚英,虽目不识丁,然而却热爱下棋,棋局魅力之大,我打现在才了解的到皮毛而已。”
楚柯笑了笑,撩袍坐了下来:“要不我陪公子博弈一番?”
楚玄也跟着笑了,他说:“你若是愿意,那就来吧。不过这残局,你想要选择哪一方呢?”
“公子,我说过了,棋盘上是有序可言的,哪怕是大罗神仙在此,也无法让着红方起死回生,我当然会选择这黑方了。”
说着,楚柯将棋盘掉了一个个,将黑方朝向了自己。
两人开始有序的移动起了棋子,但是不出三步,楚玄的主帅就被逼近了死局。
“公子,这棋你如何赢得?”楚柯看着楚玄的脸问道。
楚玄无奈的说:“你说的对,大罗神仙也赢不了这残局。”
随后楚玄重整了棋盘,又说:“如今我们和丞相,必有一方会灰飞烟灭。然而丞相爪牙俱在,满朝皆兵;我们却只有一个主帅而已,若不论棋局,你觉得我们胜算有几何。”
楚柯想都没有想,说:“绝无胜算!”
楚玄笑了,他戏虐着说:“楚柯,你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吗?朝局是没有规则科研的,难道这样我们还是会全军覆没吗?”
但是楚柯却说:“公子,朝局虽然没有规则可言,但是无论在什么规则下,背水一战,往往输得的是背水的的一方。”
“哈哈哈哈,楚柯,我真庆幸,你是我的手下,若你再丞相手下,我败局已定。”楚玄给于了楚柯至高的评价。
“公子,楚柯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妄自尊大。在界面上,我也许是聪明人,可是在你面前,楚柯这点小心思却不值一提。我知道,公子心中有一些我猜不透的想法,公子为何还要跟我卖关子呢?”
楚玄对于楚柯的反应很满意,他将黑方的妻子全部清空了,只留一个车在棋盘上。
“一独帅对付黑方整盘势力确实没有胜算,但是你说得对,超绝之上是没有规则可言的,所以这一子车再朝局上,是完全可以被孤立的。你干掉了车,再去拿掉炮,如此,总有一天,黑方也会变得和红方一样,只剩下独帅一枚。”
楚玄稍稍点拨一番,楚柯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公子是说我们要自下而上,逐一击破丞相的阵营?”
“对。丞相的势力,无非是王颖的兵部,胡栾武把控的朝中人脉,还有丞相手中的河南江北两军。王颖负责调度军需、防备,是丞相制衡其他势力的重要手段;而胡栾武负责笼络人心,收集势力,是丞相发展自身的不二途径;而河南江北军则是丞相保命的唯一法宝,若到撕破脸皮之时,丞相还是有还手之力。但是若果我们一步步的剥离这些东西,最后丞相便是独帅,想除掉他也不是难事。”
“可是公子,既然这些东西这么重要,我们出手,丞相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呐。”
“你说到重点上了,王颖和胡栾武皆是蠢材,拉他们下马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既要拉他们下马,还要让丞相无法言语。”
楚柯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坐到楚玄所说的。
“公子,王颖和胡栾武或许是蠢材,但是丞相不是,楚柯实在是对您说的没有头绪,不过既然公子这样说,想必已经胸有成竹了?”
楚玄将那一子车拿到了手中,他说:“我们若是无端暗杀了王颖和胡栾武,这件事当然办不成。所以我们要用正常的手段,用夏炎的律法解决掉这二人,到那时,必会有人跳出来制衡丞相,兵部和参事府这两块香饽饽也就不再是丞相独享的了。”
楚柯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知道,他明白的也只是皮毛。
他说:“公子,那你准备先要从谁开刀呢?”
楚玄将车翻了过来,棋子的背面赫然刻着一个“王”字,刻刀的印记很新,应当是楚玄自己刻上去的。
“我和王大人,有一段不能忘却的纠葛,而且我对他有一个承诺,至今也没有实现,你知道,我楚玄对自己,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所以,咱们那就先从王颖这个杂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