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喧嚣还是平定了。
丢失的火药原料,丞相和东宫徒劳了几天也未能找出,反倒是东瀛使团,在金殿上毫无保留的表达了不满。
皇帝当众痛斥了太子一番,同时也罚去了丞相半年的额俸禄。虽然惩罚对着二人来说并不重,但是他们知道,这件事在皇帝心中埋下了芥蒂。
粮草在慕青护送下到达了风陵渡,一路神不知鬼不觉,并未再生枝节。
而朱武,也回到了岗位之上,钱粮册没有人发觉,他也象往常一般,兢兢业业。
楚玄,京城三月风波的主使,如今静静的躺在家中,因为伤口感染,楚玄发着烧,已经好几天卧床不起。
何进死后,没有人打理家中事务,楚府乱的像一团乱麻,新生虽然机灵,但他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涉世未深。
如今楚家上下,都盼着楚玄得病快些好起来,才能帮助这个家运转。
白浩宇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画像,莫名的感到一阵孤独,这是楚玄的孤独,但是白浩宇此时却也感同身受。
在京城,楚玄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卧床不起时,也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这与白浩宇日日夜夜埋头在停尸房的感觉一样,没有亲人朋友过问他的生活怎么样,只有领导一遍又一遍的催促。
白浩宇突然有些理解为何系统会让他上楚玄的身,这个叫楚玄的人,也许就是另一个自己。
经过一晚忽冷忽热的折磨之后,楚玄出了一身汗,将毒物排除了身体。他的肋部伤口愈合的还不错,此时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不过当楚玄推开门,下人们穷龙无首,不住的吵吵嚷嚷,这让楚玄有些心烦。
何进咎由自取,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似乎楚府没有何进还真有些吃不消。
楚玄离开了家,养病几日,他不知道风华楼中的情况如何,急着想要去看看。
不过在这之前,楚玄先来到了自己遇刺的地方,那条阴暗的小巷中。
巷子中的血迹依然干涸,在地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印子,楚玄看了看地下的两摊血迹,又看了看两边高耸的房屋,自言自语了一句:“想杀我真的太容易了。”
楚玄懒得去追究真正的主使是谁,因为他树敌实在太多,这开封府也许有一半人都打着自己的主意,防不胜防。
这一次,得银龙驹相助,楚玄侥幸活了下来。可是开封府中有无数这样阴暗的巷道,也有无数手拿利刃的刺客,如何防得住?
这时巷子中堆积的麻袋之中有了一丝动静,楚玄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之上。
他慢慢的向麻袋靠近,确实响声是从这里发出的,在经过一次死里逃生之后,楚玄不会在大意了,匕首已经被楚玄拔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楚玄揭开了麻袋上盖着的麻布,右手如雷霆般向麻袋上躺着的人袭去。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麻袋上躺着的那个乞丐便被楚玄用刀架住了脖子。
此人方才正在酣睡,不过经过这一阵响动他也醒了过来。
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全身藏污纳垢,须发杂乱,看起来有四十岁的样子,面黄肌瘦,那破烂的衣物下都能看到他的肋条骨。
不过这个乞丐倒是没有惊慌,反倒让楚玄大吃了一惊,乞丐说:“楚公子且慢动手,我只是个乞丐而已,并未有刺你的心思。”
楚玄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他狠狠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乞丐毫不畏惧,他右手拨开了楚玄的匕首,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楚公子怕是有些风声鹤唳了。”
楚玄还是没有放松,他紧盯着这个看似无害的乞丐,问道:“你如何知道我遇刺之事?”
乞丐靠在墙角,从怀中掏出一块干饼,费力的咀嚼着,他边吃边说:“你遇刺那天,我就躺在这麻袋之中,那天响动声巨大,将我早早叫起了,我如何能不知道?”
楚玄听完,将匕首又插回了刀鞘中,他说:“既然你看见了,那就埋在心里吧,我能杀一个刺客,也能杀两个。”
乞丐依然咬着干饼,面无惧色,他说:“楚公子,我要是你,今天就动手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天地不容的乞丐,杀了我也没有人会关心。”
“你若一心求死,楚某也可以满足你。”楚玄还是打量着这个乞丐,他知道这个人言语间有别的意思。
“倒不是求死,只不过对与楚公子来说,我知道的太多了一些。”
“哼,这话倒是有趣,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时乞丐把咬了一半的干饼揣在了怀中,站了起来,紧盯着楚玄的眼睛。
这是楚玄遇到的第二个敢直视自己眼睛的人,第一个是慕青。
“我知道楚公子如今是风华楼的大当家的,我也知道楚公子时常来往于金明坊还有武英坊,我还知道前几日风华楼收了几辆大车……”
话还没说完,楚玄的刀再一次拔了出来,这次直指着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