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通家之好,如何?”
楚玄没有回答慕仙的问题,倒是另外挑起了一个话头:“伯父,你与我父都是绿林出身,一身耿直,为何临了伯父却也要参与这争位夺嫡的龌龊之事?”
慕仙并没有为此感到愤怒,他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而楚玄这番话也问到了点子上。
“贤侄啊,对你伯父也就不说虚的了。你知道,河北地接紧邻姜国,若是开战,河北军民会第一个遭殃。我虽有些家底,却也保全不了我手下那些兄弟的性命,濮王雄才大略,我不投靠他,我这手下的兵丁便是首当其冲的炮灰啊。”
慕仙所说,是肺腑之言。慕仙虽是地方好强,但终归不是朝廷嫡系,他手下的真定军虽有编制,但军饷极少,与做匪军时没什么两样。
慕仙若不找一棵大树靠着,他的兵丁钱粮短缺,装备落后,开战时一定是为朝廷嫡系挡枪眼所使。
慕仙又接着说:“贤侄,你如今也是一军主帅,你当知道,帅位不仅意味着权力,还意味着全军上下都要仰仗你活命呐。”
这时楚玄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了堂前,凝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的说:“这朝堂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当年叱咤河北的河北王,如今也是满口的无奈和屈服,山水轮转,人心易改啊……”
慕青听到这不敬的话语,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指着楚玄说:“姓楚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今天我爹屈尊来你这狗窝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莫要再给脸不要脸!今天我们就是来通知你,婚约作废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慕青已经是濮王的人了。”
这时何进走了出来,他没想到自己离开了不过片刻时间,这正堂差一点就打了起来。
楚玄看到何进,慢慢的走到他身旁,拿过了婚约,对慕仙和慕青说:“白纸黑字在此,你慕青还是我的未婚妻,莫说是濮王,哪怕是皇帝要娶你,也要从我这里拿走这张纸。而我今日明确的告诉二位,这婚约仍然有效,你慕青还是我楚家的人!”
慕青已经到了愤怒的临界点,她刚要举起拳头招呼楚玄,慕仙从背后拦住了她。
慕仙说:“贤侄,话已至此,我们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日后我们若是变为敌人,你可不能怪伯父我手下无情。”
说完,慕仙拉着慕青离开了楚府。
何进傻傻的看着离去的二人,心中叹息着,在这京城之中,楚家唯一的盟友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