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茫的预感。
可那预感又实在太难以置信,他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是以也根本不愿往深处想下去。
他强自镇定下来,只是问面前的小家伙:“你的小花生长什么样?”
虫虫张着胖短的手指比划着,“小花生有这么大,是白色的。小花生中间、中间是……”
小家伙还没说完,霍铮就已经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一个小物件。
羊脂白玉,只有两指宽,雕成小花生的形状,中间还包着一层金箔。
霍铮将地上的那个小花生捡起来,稳定性测试从来都是第一的他,此刻手却在不住地颤抖,一时间他只觉得脑中像是要爆炸一般。
旁边的虫虫看见他找到小花生,高兴得不得了,当下便跳过来一把握住他的大手,瞬间就破涕为笑:“我的小花生爸爸!”
被虫虫柔软的小手握住的那一刻,霍铮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阵电流击中。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虫虫,这个小花生是谁给你的?”
“是爸爸!”虫虫的小手攥着失而复得的小花生,开心得将它放到嘴边亲了又亲。
霍铮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家伙的眉眼,“……你爸爸现在在哪里?”
被问到这个,虫虫又有些想哭了,他吸了吸鼻子,“妈妈把他弄丢了。”
霍铮呼吸一滞,很快便再次开口:“那……你妈妈为什么不去找他?”
“找不到。”虫虫摇了摇头,然后又耷拉着脑袋,神情十分低落,“妈妈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霍铮还想开口,可下一秒面前的虫虫便突然被人往后面一拽。
他抬起头,正看见盛子瑜,她手里提着两杯西瓜汁,气势汹汹地将小家伙挡在身后,满面怒容的看向他,“姓霍的!你对我儿子干什么了?!”
虫虫正拉着宁叔叔观赏他的新宠物咕咕,眼见着盛子瑜像阵风似的从楼上冲下来,咕咕被吓得收拢了翅膀,紧贴着笼子一动不动。
看见妈妈下来,虫虫立刻扔下鸟笼子,扑过去抱着妈妈,嘴甜得不得了,“妈妈今天好漂亮。”
盛子瑜“哼”一声,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小马屁精。”
车上,虫虫发觉妈妈今天很无精打采,都不和他抢酸奶喝了。
虫虫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捉了一束妈妈的头发在手心里玩,“妈妈,你今天又因为没交作业被老师骂了吗?”
“你好啰嗦!”盛子瑜瞪了小家伙一眼。
被妈妈吼了,小家伙有些难过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又默默翻开妈妈的包找糖吃。
吃完了两颗奶糖,虫虫很快又重新高兴起来,他用剩下的糖纸折了一条小船,举着小船在空中乘风破浪,“开船啦,呜——”
胖虫虫一点儿也不记仇,还记得要捎带上坏脾气的妈妈,”小鱼小鱼,我开船带你去看海。“
这个小坏蛋,听过一次宁叔叔管自己妈妈叫“小鱼”就记住了,于是时不时就冒出来一句“小鱼”。
管自己妈叫小鱼,没大没小,盛子瑜本来想暴打儿子一通,可看他像个小活宝一样可爱,瞬间又不舍得了,她摸摸小家伙的脸:“叫妈妈,不准叫小鱼。”
虫虫笑嘻嘻的:“宁叔叔也叫小鱼哦。”
盛子瑜不以为然:“我还打他呢,你也想挨打?”
虫虫缩了缩脑袋,呜呜,妈妈好凶。
盛子瑜的气没处撒,只能撒向正在开车的宁绎:”姓宁的,以后你离我儿子远点!“
宁绎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又招你了?”
东边那家牛肉火锅店的口味十分正宗,比盛子瑜在内蒙吃到的牛肉还要正宗鲜美,她吃得酣畅淋漓,虫虫也吃得腮帮子鼓鼓,嘴里不停说“还要还要”。
不懂节制的后果就是,当天夜里虫虫就闹起了肚子。
盛子瑜的铁胃倒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她夜里本来睡得正香,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当下便心头火起,掀了被子下床,一脚将卧室的门踹开,冲着楼下咆哮:“都几点了还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然而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踹门的时候踹到了小脚趾,疼痛让盛子瑜清醒了几分,她觉得不对劲,单脚跳到楼梯口,这才发现一楼客厅灯火通明,穿着睡衣的胖虫虫正被林艺兰抱在怀里,盛谨常也在楼下。
“怎、怎么了?”盛子瑜揉了揉眼睛。
盛谨常指着女儿,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晚上带他吃的什么?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盛子瑜这才发现她的傻儿子恹恹的蜷在林艺兰怀里,见到妈妈,刚才好不容易止住哭的小家伙又鬼哭狼嚎起来:“妈妈,我的肚肚好痛呜呜呜……”
盛子瑜平时也没怎么心疼过小家伙,可小家伙这一哭还是哭得她母爱泛滥,几乎将她的心哭碎了,令她忘了脚还不利索这个事实,恨不得下一秒就跳到小家伙面前。
结果就是一大一小双双被送进了医院,小的因为吃太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