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很轻,席翊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会这么轻。
瘦胳膊瘦腿的。
时间一下都凝固了一样,白雅茵瞪圆眼睛,低着头看着席翊的脸。
席翊抬着头,对上了白雅茵呆滞的表情,两人隔得近
彼此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白雅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吓的,而且一吓之后,突然面前就是一张冰雕的冰块脸,就更吓人了。
那股清冽的气息又窜进了她的鼻腔,那是独属于席翊的气息。
这气息和席翊本人一样,冷漠。
犹如冬天吸进了一口凉风的感觉。
心里那种哇凉哇凉的感觉。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离得近了,白雅茵发现近看席翊这张脸,斜飞入鬓,俊朗而冷漠。
席翊的睫毛好长啊,瞳孔中倒影着长长的睫毛。
淡粉的嘴唇,细微有些发青的下巴,这嘴唇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白雅茵心中突兀地冒出了这么一个惊悚的想法。
真是智障一般的表情!
席翊突然松开了白雅茵,失去支撑的白雅茵猝不及烦跌坐在地上,噗通一声。
噢,我的屁股!
白雅茵痛得扭曲了脸,抬起头对着席翊控诉道:“你要松手,你要先跟我说一声嘛,我现在坐骨都要碎了。”
不光冷漠,还很丧尽天良。
“你父母就是教你的,毫无礼仪,慌里慌张的。”席翊冷漠地说道。
白雅茵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
席翊见白雅茵低着头,绕过她就要走了。
白雅茵低着头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吗,我只不过是着急下楼迎接你,踩空了,为什么还要牵扯到我的父母。”
“这是我的行为,为什么要谴责我父母?”白雅茵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地看着席翊。
席翊收回上台阶的脚,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雅茵,“做错事情,委屈地想要控诉谁?”
“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刚刚失去了父亲,母亲失踪了的人心情吗?”白雅茵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是心里难受。
父亲的事情一直压在心上,席翊可以毫无顾忌地提起来,之前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
本来可以忍的,可是那是她的爸爸。
“所以呢,不是人死了就变得伟大了。”
冷血的家伙,白雅茵说道:“我不要我爸爸多伟大,他是我爸爸,我爱他。”
席翊从喉咙吐了出了呵字,轻飘飘的,似乎带着无尽的嘲讽,又只是单纯的感叹。
席翊转身上楼去了。
白雅茵:……
能不能拉她一把,她的屁股好痛啊,现在爬不起来。
白雅茵在心里默默替自己点了一根蜡,同居的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状况。
呸,才不是同居。
白雅茵自己慢慢起来,揉着自己屁股,扶着墙下楼了。
“哟,你这是怎么了?”张姨端着盘子,见白雅茵一张小脸寡白寡白的,惊讶地问道。
“没事的,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屁股着地了。”白雅茵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张姨做沉思状,“是不是床太小了,你才会掉下来?”
白雅茵:噗……
白雅茵连连摆手,“已经很大了。”
床要再大,早上上厕所肯定是百米冲刺速度。
有钱人太任性了,万恶的资本家。
白雅茵觉得自己就跟个乡巴佬一样。
心累不解释。
“严不严重,要不要找点药涂一涂。”张姨朝白雅茵问道,“身体的事情可不能大意。”
“对了,你体检过吗,以后每个月都要做一个检查。”
“每,每个月吗?”大姨妈一样频繁的体检。
“是啊,每个月,如果什么异常,也可以做到早发现早治疗,不至于拖成什么大病,这些席家的惯例,席家每个人都要遵守。”
张姨一边说着,一边来回拨着白雅茵,检查白雅茵身上有没有伤。
白雅茵:……
突然对自己未来的生活感到一丝丝的绝望。
束缚比她想象中的大。
白雅茵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没事的,真的。”
席翊从楼上下来了,洗过澡了,头发有些湿漉漉地搭了下来,身上穿着休闲一点的衣服。
这样的席翊比一身西装的时候,柔和了不少。
至少没有那种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虽然也挺严肃的,但是身上的着装让他看起来舒缓了一些。
“少爷,可以开饭了。”
席翊坐了下来,见白雅茵还傻不愣登站在那里,一脸拘束。
“过来坐,坐我对面。”席翊指着对面的位置。
白雅茵挪到餐桌前,在席翊指定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