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翩翩向来一根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考虑到对象是她未来姐夫。
傅翊还没说话,傅月夏就轻哼一声,“我哥的样子,全承阳的人都知道,侍应生会这么没眼力见?”
周翩翩想了想,第一次没反驳她,道,“也是。”
几人点了酒还有饭菜上楼,二楼靠近大厅的位置,隔着暗灰色玻璃,能瞧见一楼的舞台。
此时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上台跳舞。
婉转歌声穿过玻璃窗传进来,悦耳动听。
傅月夏叹了口气,“夜莺这名字取的真好,但其实难副,如果像迷迭林那样能有一个慕青偶尔驻场唱唱,生意保管比如今要好。”
“咳咳!”周翩翩咳了咳,略带恼意的瞪着傅月夏,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月夏略略一顿,看了眼江瑟。
江瑟面无表情,夹着自己面前的菜慢吞吞吃着。
傅月夏道,“那天慕青帮秦靳佑挡枪,其实我看到了,太可怕了,把我吓傻了,我真是想不到她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帮秦靳佑挡枪,要是我一定腿都软了。
江瑟,你也别怪我不提醒你,慕青是救过秦靳佑一条命的,他们以后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嗯。”江瑟轻声道,半点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于是傅月夏剩余的话都悉数吞进肚子里了,主要还是,她哥刚刚警告性的瞥了她一眼。
江瑟站起身来,“我吃好了,先去外头转转。”
说是转,也是为了透透气。
刚刚傅月夏暗示的意思她不是不知道,秦靳佑欠了慕青一条命,欠人家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两人还有暧昧关系。
而这一起事故,还是因为傅翊导致的。
越想越乱,真是一刻都不能在包厢里待着了。
外面热热闹闹,时不时有人穿梭,男女在阴暗角落调情,侍应端着酒慢慢走过。
江瑟踩在暗红色地毯上,沿着长廊往楼梯口走去。
谁料还没走至外间,身旁一个包厢门打开,一把将她扯了进去。
包厢昏暗,唯有一盏明黄色的灯悬挂在中央,摇晃,让人影子都跟着晃荡起来。
江瑟被压在沙发上,男人高大身躯倾下来,只留了额头上方半片光亮。
他道,“江小姐,可否记得我?”
江瑟同样冷冰冰,“是你。”
叶景琛啊。
“几日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叶景琛笑道。
“玉佩还我。”她道。
一双眼直直盯着上方的男人,即便身体被制住,她看起来也毫不慌乱。
叶景琛捏住她的下颚,到细嫩的脖子,轻轻卡住,“你现在还跟我谈条件?不怕我杀了你?”
“未必吧。”江瑟嗅了嗅,皱眉,很快莞尔一笑,“你受伤这么严重,旧伤加上新伤,这样的你,制服不了我的。”
她竟然知道?
叶景琛略略吃惊,只觉得腹部伤口一疼,垂眸,只见江瑟的手就按在他伤口处。
血透过破烂的衣衫渗出来,他身体一软,倒在沙发上。
而江瑟已经直起身来了,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擦手。
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擦完后,居高临下睨着男人,“你会失血过多死的。”
“如你所愿。”叶景琛沉声道,即便此时如此脆弱,但眸光依旧冷冽。
江瑟走上前,叶景琛防备的要动手,可却疼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伸手按住叶景琛腹部的那道口子,故意伸手压了一下,男人闷哼一声,却隐忍不发出声音。
江瑟有些佩服他的意志力了,果然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没这么简单。
“秦靳佑动的手?”江瑟问。
“不是。”叶景琛淡淡道,他只是因为轻敌,这次出门没有防备,被人算计了。
江瑟讥讽一笑,“你仇人真不少。”
说着她开始撕扯叶景琛的衣服。
叶景琛吃惊,她竟然脱他的衣服!
按住她的手,少女的手小小的,两只手都在他掌控中,但那手中的力道,却比如今的他要大得多。
江瑟道,“想死就阻止我。”
她眸色深冷,宛如寒霜白露,覆盖在青草上,只有等到太阳升起才会消散。
此时没太阳,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因此她冷是情有可原的。
江瑟解开他的衣服,紧实腹部上一道伤口狰狞,不是枪伤啊,而是刀伤,武士刀。
而且那伤口不止在一处,肩膀,手臂,全部都是伤口。
只腹部是最严重的。
江瑟抬眼看叶景琛,疑惑道,“东洋人?”
叶景琛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关她的事,江瑟也懒得纠结,问他,“想要我救你?”
叶景琛没点头也没摇头,直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