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琛看着厂房里围坐成一个圈的流浪汉,暴躁地踢了一下身边那扇生锈的铁门。
其中一人见他如此生气,以为他是这废旧工厂的主人,哆嗦着道:“老……老板……我……我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才在这里避避寒。求您开开恩,别……别赶我们走。”
霍仲琛没心思搭理他,直接转身离开。
流浪汉们见他没有驱赶他们的意思,又开开心心地聊了起来。
“你说最近怎么那么多有人来咱们这儿?都荒废了这么久,竟然……”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拎着衣服后领提了起来。
霍仲琛阴沉着脸,声音也冷得快要结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来过?”
那人的脖子被衣领扯着,脸都憋红了:“是……是……前两天有几个带着家伙的人来过,结果看见我们在,什么都没做就走了……老板,能不能放开……我……”
霍仲琛松了手,那人就跌坐在地。
“知不知道他们后来去哪儿了?”霍仲琛难得地放缓了语气。
那人点头:“后来他们就去了旁边那个水阀厂。今天天黑之前我还看见有车往里头开呢。”
他刚说完,就发现眼前的人像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霍仲琛飞快地跑回了车上,将车开回了主干道上。
恰好宋昭也带着几车人赶了过来。
看见了霍仲琛的车,宋昭直接吩咐身边的司机:“跟上霍少的车。”
霍仲琛一进水阀厂的大门,就听见前方一片人声嘈杂,他猛地一踩油门,直接冲着人群聚集处冲了过去。
力哥等人见有车朝着他们冲了过去,而且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纷纷退散开来。
有一个人却站在原地没动。
车前的远光灯明晃晃地照在那人身上,那人却没有抬手遮挡,她只是定定地看着车上的霍仲琛。
霍仲琛在看清车前站着的人是湛晓雅时,浑身的怒气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他甩开车门,快步走到湛晓雅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浅浅呢?!”
湛晓雅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却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
石川见湛晓雅被抓住,冲上来想要拉开霍仲琛,却被紧接着赶来的宋昭一脚踢开了。
宋昭带来的人有三十多个,很快就将那一群地痞给抓了起来。
“说,你把浅浅怎么了?”霍仲琛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湛晓雅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却始终没有开口。
石川想来救她,却被压在地上不得动弹,只能大声喊道:“霍少,我知道霍少夫人去哪儿了!她……”
“闭嘴!”湛晓雅大声喝道,“不许告诉他!”
“大小姐!”
“阿琛,你那么爱梁浅语,如果她死了,你会杀了我给她陪葬吗?哈哈……”湛晓雅的喉咙里发出粗嘎的笑声,很是疯狂。
“你真以为我不敢掐死你?”霍仲琛目光凶狠。
湛晓雅也毫不相让:“那你就……试试……”
“霍少夫人跳河了!”石川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
即便是大小姐责怪他不听命令要罚他,他也认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小姐被霍少掐死。
话音刚落,霍仲琛的身子晃了晃,脖子僵硬地转了过去:“你说什么?”
石川指着一旁的河流:“霍少夫人跳河了!再不把她救上来就来不及了!”
霍仲琛听了,果然顾不得湛晓雅,将她往旁边一扔,长腿迈开,走上堡坎。
脚下是如黑洞一般的河流,什么也看不清,可是从水声就能判断出来这条河的水流有多急。
宋昭走到霍仲琛身边,沉痛地道:“霍少,少夫人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霍仲琛握了握拳,眼底泛着红:“我只允许她生!找!”
宋昭只安排了几个人留在原地等警察来抓人,剩下的二十几个人由霍仲琛带着,沿着河流往下游找去。
“少夫人!”
“少夫人!如果您听到了就回答一声!”
“浅浅!梁浅语!我不许你死,你听见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梁浅语生还的几率也一点点地在降低。
每个人都心中都绷紧了弦。
……
梁浅语一手攀住岩壁,一手抓着何璇的衣服,拼劲了全力不让她被水冲走。
她们跳下河不久,何璇就晕了过去。
梁浅语虽然会游泳,折腾了半天也没什么力气了,只能勉强托着何璇不让她沉下去,两人随着水流一直往下漂。
值得庆幸的是,河岸边有一棵大树不知什么原因断了,倒在河里,她们就被那棵树挡了下来。
紧接着,梁浅语发现岸边竟然有一处是凹进去的,就像一个小小的洞穴,正好成了一个藏身之处。
她就拖着何璇,顺着树干慢慢地移到了凹陷处。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