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一生在听见“神经病”这三个字的时候,眉头重重地跳了一下:“星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夏果果当场就炸了:“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什么星星,你认错人了!砸了你的场子,要赔多少我都认,你可不能把我扣在这里!”
梁浅语把夏果果往自己身后一挡,沉声道:“荀一生,她是我朋友,你别为难她。她毁了你多少东西,我来赔。”
“不行!我自己搞的事,自己赔!”夏果果连忙去拉她,“我叫你来,只是想让你来给我壮壮胆。万一他把我给关起来,我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就你这月光族,你赔的起吗?”梁浅语看了一眼周围洒落一地的残渣碎片,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夏果果吐吐舌头:“那我可以和他商量分期的嘛。”
梁浅语:“……”
被两个女人直接无视了的荀一生说话了:“我说过要让你赔吗?”
夏果果扭头瞪着他:“不让我赔你把我留在这儿干嘛?”
她的眼神似乎在说,看来真是个神经病!
“星星,只要你高兴,把这儿砸得干干净净都行!如果不够,我还有别的酒吧让你砸。”荀一生的眼里满是神情,看夏果果的样子就像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夏果果不由得浑身恶寒,打了个颤。
梁浅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几圈,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夏果果的脸上。
夏果果今天化了妩媚的夜店妆,眼尾拖得老长,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清纯模样。
梁浅语此时虽然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心里也大概有了数。
她对荀一生道:“我们单独聊聊。”
荀一生定定地看了夏果果几秒,才站起身来,往一旁的包厢里走。
梁浅语正要跟上去,夏果果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别去!”
梁浅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他是仲琛的朋友。说起来,他还得叫我一声嫂子呢。要是他敢把我怎么样,仲琛第一个饶不了他!”
“可是……”夏果果仍然不放心,手上的力道一点没减。
梁浅语道:“别可是了,早点解决完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呢。难不成你想让我明天和你一起旷工?”
“我……那好吧。”夏果果松了手,冲着荀一生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大声道:“你别欺负小语啊,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荀一生听了她的话,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很快又迈开了步子。
梁浅语跟在他的后头进了包厢,开门见山地道:“你认错人了!”
荀一生摇头,十分笃定:“我不会认错的。别说是几年不见,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也不会认错她!”
那个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欢愉,也给了他此生难忘的痛苦的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识!
一想到她当年的不告而别,荀一生用力地捶了一下沙发,重重地呼气。
梁浅语见他眼睛有些发红,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沉声道:“你喝多了,才会认错人。”
“不可能!她就是夏繁星,是我的小星星。”荀一生瞪着梁浅语,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你是因为我不告诉你琛哥和佳琪的事,才让她不认我的,对不对?”
梁浅语噗嗤一笑:“荀一生,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有想象力呢?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卑鄙到牺牲好朋友的幸福来达成自己的愿望?”
荀一生被她问得一愣。
“你这儿有卸妆液吗?”梁浅语问。
荀一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梁浅语就说:“你没听说女人的化妆术堪比整容吗?没有卸妆液的话,你让人去厨房拿瓶橄榄油也行,我马上让你看清楚大厅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夏繁星!”
见他毅力呆愣着,梁浅语没了耐心,直接走到门口立着的侍者面前:“你去给我拿橄榄油!”
“这……”侍者往前走了两步,迟疑地看向荀一生。
梁浅语不耐地皱眉:“怎么?就算是客人,你也该好好招呼我吧!我现在让你拿点东西你就这么磨磨蹭蹭的,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侍者被她这样一逼问,战战兢兢地道:“小姐,我……我们店里不卖橄榄油……”
“行了!”荀一生出声打断了他,又挥了挥手,侍者便退回了先前站的位置上。
梁浅语几步就走回荀一生跟前:“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说她不是夏繁星你不信,我要让她卸了妆给你看你也不让。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浅语觉得自己对荀一生所剩无几的耐心,也快在今晚被他耗尽了。
荀一生沉默了一小会儿,声音沙哑:“我可以告诉你琛哥和佳琪的事,只要你把她给我。”
“荀一生!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吧!”饶是梁浅语的性子再好,此刻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她的胸前剧烈地起伏着,怒意快要抑制不住:“你以为荀佳琪那点破事值得我惦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