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我给您带来的故事。”
群仙城内某处比武场中,王舞绞尽脑汁,总算是在不透露过多秘密的情况下,将尹玄和罗霄的故事讲完了。四相真君听过故事,面露沉思之色,并不急于回应。
王舞的故事的确是个好故事,虽然有很多关键点被明显地抹去了,但整体而言仍不失为一个说服力颇高的故事。
不过,自己该信任她吗?一个和自己没有多少交集,完全谈不上交情的女人?
不过反过来看,虽然自己和灵剑派的人没有什么交情,四相宗与灵剑派之间的交流也屈指可数。但同样也没有什么仇怨。所以……她有什么理由专程跑来给自己讲这么一个荒唐的故事?
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而反过来说,如果那个故事是真的,但自己却疏于防备……那个代价就太大了。
“好故事。”
沉默很久后,四相真君做出了决定:“但不是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故事。”
王舞一脸玩世不恭地说道:“我对当下九州修士的平均智商同样不抱太高的期待。”
“很好。”四相真君点点头,又说了一次,“很好……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王舞笑了:“那我就静候佳音。”
下一刻,四相真君从原地消失,背影略显苍凉。
而王舞则渐渐收敛了笑容,或者说笑容变得有些刻薄。她抬起手来,以指代笔,凭空书写,片刻后便写成了一封兜住王舞的无形信件。彼此议论着将要如何分配接下来的那一笔横财。
只看了一眼,王舞就猜到了对方的手段。
本尊不出现,雇几个临时工来背锅,这一手还真是溜得可以……现在她能怎么办?抓住这三条杂鱼,然后尝试顺藤摸瓜?能摸到瓜才有鬼了
王舞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三个小兔崽子是从哪儿来的:肯定是某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出了笔小钱,附送他们一套捕捉网,让他们迅速赶到相应位置进行拦截。而那个神秘人,多半也是受人指使。现在找过去最多找到一具尸体,相关线索也全部被销毁殆尽……
所以王舞现在对这三条杂鱼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她在狭长走廊前面沉吟了片刻,迅速调整了目标,身形一闪而逝。
她决定去找四相真君。
按照正常的情况,她刚刚是应该去抓那三条杂鱼的。虽然是杂鱼,虽然注定大多数线索都被销毁,但这不是凡间,而是修仙界,群仙城。认真搜索的话,是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就算是个被人形神俱灭的骸骨,也能以追魂术、大衍术、占卜术等等来逆推因果,反溯过去。而在现有情况下,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应该放过。
但王舞反过来想,假如自己真的那么做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四相真君就完全没人管了
对方等的应该就是这样的契机吧……而以她一贯给人留下的印象来看,恐怕还不具备妥善处置情况的智商。
赫赫有名的九州第一金丹,从来不是以高超的智慧闻名。关于王舞,人们只知道两件事,第一,她真是非常强,第二,她真是完全没有节操。
恐怕只有灵剑派自家人,那些和王舞斗智斗勇了一百多年的自家人,才能深刻地明白,在需要的时候,王舞可以比绝大多数人都精明得多。这一点,掌刑长老方鹤可以用自己头上的白发与皱纹来证明。
当王舞再次出现在四相宗门前时,不出意外迎来了闭门羹。门口的守门人换成了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赫然散发着元婴级的气息。
把元婴真人拿来看门恐怕盛京仙门都做不出这么奢侈的举动。这对于四相宗而言当然不会是常态。换言之,驻地内部,已经有非常之事发生了。
王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破门而入。而两位守门人也毫不犹豫地挡了上来。
他们当然不会自大地以为自己是元婴境界,就能压制面前的金丹,但王舞是出了名的守强攻弱,他们身为四相宗的精锐,总不至于连挡都挡不下来
然后他们就被生生撞飞了,两位元婴真人就像稻草一样飘摇着上了天,一直到元神激荡,神智昏迷,他们都不敢相信以力量和防守见长,本身连接在驻地大阵之上的自己,居然会一个照面就被对手撞飞出去
早知道王舞强,但是……谁也没听说过,她居然会这么强
与此同时,王舞毫不客气地撞向了驻地大门,金玉石雕刻成的厚重大门在沛然巨力的冲击下轰然垮塌,整个驻地的大阵都发出扭曲破裂的呻吟声。王舞置若罔闻,大踏步地前进,面色已经显出几分焦急。
前方,属于四相真君的殿堂中,似乎已经有大事发生了。因为她的感知触角完全无法渗透进去,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了内部的情形。
当然,四相真君的居所,有保密需求是理所当然的,但保密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夸张了。王舞凭借元神反馈回来的信息推测。殿堂中,至少有一位真君级的高手在全力屏蔽着外界的探查。
四相真君没有理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