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驭兽宗的人会不会哭啊?”
仙五区,独属于王陆的庭院里,王陆有些无聊地转动手中笔杆,询问身边的秘书们。
其中有几个秘书,是通天圣堂临时调过来的,还没有熟悉王陆的工作风格,面对此问,顿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只是想起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幕……大概,驭兽宗真会有人哭出来吧。
首席大秘海云帆则叹了口气:“的确是太惨了……在自己安身立命的领域内,被人当成猴子一样戏耍,百万人面前颜面丧尽。恐怕参与比赛的那批修士,在未来十年之内都难以走出心魔之障。想不到帝琉尊前面几场比赛时还挺温和,突然就会翻脸啊。”
王陆笑笑:“很正常嘛,首日三战,一切都是光明正大,她一方面需要展示自己绝对碾压的实力,另一方面又不能丢掉帝王的宽厚仁慈——至少要和先前痛下杀手的黑形成对比吧?所以下手当然会刻意容情。然而今日三场比赛,首战行测申论倒也罢了,勉强可算是智力测试。从洗碗开始分明是我在借机调戏她,她不略施惩戒就怪了。”
王陆解释完,屋里的修士们纷纷作恍悟状,不过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了更深一层的内容,不由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海云帆仍是直截了当:“这么说你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
王陆说道:“算不上早就料到——帝琉尊哪有那么容易去揣测。不过嘛,调戏人家,当然就要做好被人翻脸的准备,这个结果的确不能说是意料之外哈哈哈。”
“……说到底还是故意的啊,你对驭兽宗到底多大仇?当年结怨还是你虚丹时期的事吧?如今好歹也是金丹真人,前尘旧事何必记得那么清楚?”
王陆摆摆手:“我若是对驭兽宗心怀旧怨,过去半年间以我的权柄,要折腾他们实在太容易了。”
“说的也是……”海云帆转念一想,心下了然,“按照你的计划,总要有个门派去触这个霉头,驭兽宗算是恰逢其会。”
王陆说:“没错,圣贤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贤。我行事正是依圣人之言。”
海云帆感慨:“……如此厚颜无耻,你早晚也能成圣人。”顿了顿,又问,“对了,关于帝琉尊全知全能的秘密,你有没有看出些什么?”
王陆说道:“心中隐约有些想法,但是今日我观战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任何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想。帝琉尊大概也明白我在用这些伎俩试探她,所以将自己的底牌藏得很好……唯一能明确的就是,按照正常情况,她绝不会有现在这么全能。”
海云帆皱起眉头问道:“正常情况下不会?那你认为她是作弊了?”
“帝琉尊心高气傲,不会作那种不入流的勾当。她最多是取巧,不,甚至连取巧都不符合她的性子。但是,我又能感觉得出来,今日比赛的那些内容,她是发自心底的不屑为之。她以帝王自居,当然不屑于掌握低贱的技能……但她偏偏却又掌握了,而且掌握的比那些专业人士还要好。要说这不是作弊取巧,还能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么?”
说到这里,答案仿佛呼之欲出,但却又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令人看不真切。
这种距离成功只有临门一脚的感觉最是憋闷难忍。海云帆在办公桌前苦思冥想许久,还是无奈地放弃:“虽然可以有很多种猜测,但是根据目前的条件完全没法做进一步的推理。”
王陆说道:“没错,情报有限,光靠空想也没有意义,所以……是时候去收集些新的情报了。”
半个时辰以后,在一个阴风呼啸,浓雾弥漫的孤岛上,王陆席地而坐,结束了一段长长的故事,然后抿了口茶润喉,说道:“以上,就是我不远万里前来拜访的理由。关于帝琉尊,我想此间没有任何人比你们这些同为地仙的人了解得更多。所以,麻烦你告诉我,帝琉尊全知全能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在王陆对面,一位眉目含愁的女子无奈地叹息:“你……就为了问这个问题,甘冒奇险来这破碎界找我们?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帝琉尊发现你来这里……”
王陆说道:“发现又如何?她和你们有仇,但你们之间的恩怨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第三方路人,帝琉尊身为帝王,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玄墨苦笑不已:“她当然不至于因为你和我们的交情而为难你……但是,现在是你在主动打探不该打探的消息……罢了,既然你已经来了,大概我再劝你什么也没有用,你想听,那我便说。”
王陆点点头:“洗耳恭听。”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你一开始的想法没有错。”玄墨轻声说着,“世上没有人能够全知全能,洪荒传说中的道祖们都是各有所长,各据大道,并非是万法全通。玄墨当然不会例外。然而,世上虽然没有全知全能的个人,却可以有全知全能的团队。而她的能力,是借他人的力量为己用。所以……在需要的时候,她当然可以无所不能。”
“借他人的力量为己用?”王陆微微皱起眉头,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