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是我的从者吗?”
光芒朦胧中,王陆隐约听得有人开口提问,只是问话声不知为何,显得特别古怪,虽然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偏就如同隔了一层什么,显得不够真切,王陆下意识反问一句:“啥?”
与此同时,眼前的光线也渐渐消散少许,令人能看清眼前景象,少女的轮廓随之变得越发清晰。只见她身材颀长挺拔,比之王陆也相差仿佛,而王陆在男子中身材已算中上。此外,那女子一身重铠,全身上下竟都包裹在亮闪闪的钢铁之中,唯有关节处露出几块精致的皮料。透过铠甲,隐约能判断出女子虽然算不上粗壮,但也绝非纤纤弱质,身材甚是健美。
少女的脸庞,则如她身上铠甲一般冰冷坚毅,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万年不化的玄冰,两条细长的眉毛则如同磨砺的剑芒,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
“我问你,你是我的从者吗?”
王陆耳边,再一次传来少女的提问声,声音语调竟和前次别无二致。王陆思忖一番,决定照实相告。
“从者是什么东西?”
“??”
凛冽的寒冰上,仿佛展开了一道细纹,少女的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你竟不知从者?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陆反问:“你又是何人?”
问话间,王陆也开始打量四周,却见自己所处,是一座气度森然的殿堂,四壁燃着漆黑的火把,火光忽明忽暗,在深邃的殿堂中仿佛夜幕中的星光。而王陆脚下石板,却有一道圆形法阵在散发着褐色的光辉照亮四周。空气中,土行灵气浓郁之极,身后一座漆黑的祭坛反射着光芒。
依照眼前情形来看,此处殿堂应是祭祀之用,背后的祭坛上仍沾染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而结合自己脚下所踩的法阵,以及方才自漆黑中现身的经历,最符合常理的推断嘛……
此时,少女冷冷地说道:“我是你的主人。”
“噗哈哈哈哈”
王陆当即就是一阵狂笑,结果笑声未绝,就见少女默默抬起手臂,右手手背处亮起一道红光。王陆顿时只觉一座大山压在肩上,浑身骨骼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便要向下坠去。
不过骤然遇袭,王陆多年苦练的无相功基础尽显无疑,他在骨骼压迫爆鸣时,右手向下一指,无相剑气点出,反震之力激荡全身,维持身姿屹立不倒。而脚下石板却禁不起重压,轰然碎裂。而伴随石板绽裂,褐色的法阵也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
少女有些惊讶地看着王陆在如此重压之下,依然坚挺在身前。顿了一下,认真解释道:“看来是因为祭品不够完整,让你没有得到完整的启迪……无妨,我便与你完整解释一次。”
少女说着,似乎也对眼前这一幕深感难以置信,深吸口气,依然维持那平稳的声调:“你是应我召唤,自血之殿堂降临此处的血灵从者,而我则是召唤你前来的主人。你我之间的关系以契约维系,若有违背,便是方才的下场。”
王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时他身上压力渐渐消散,不过每当他起意要对少女不利时,那股沉重压力就会如影随形而至。
看来少女所说的契约的确关系不假,这分明是被强力契约约束的症状……而九州大陆上,此类召唤仆从的事情并不鲜见,例如所谓天兵天将,神打术,撒豆成兵,许多法术的原理,都是从某一世界中召唤来仆从予以驱使。只是这仙梦之境一上来就将自己打成从者,硬安个主人,意欲何为?
“你连来此间的目的都已经忘了?”少女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我就不该用残缺的面具进行血灵召唤。听好,你从血之殿堂降临,唯一的目的就是辅佐我取得五灵血冠……你,总不至于连五灵血冠都不记得吧?”
王陆说道:“不记得。”
“……所谓五灵血冠,是此界至宝,得之者便可加冕为王,号令天下莫有不从。”少女淡淡说着,“然而此等至宝,非得集齐五灵之血才能祭炼而成,而五灵血……”
“就是我和其他四名血灵的身家性命咯?”王陆听到这里,对这一环的情节已经大致了然,其原理无非与炼蛊之术大同小异,召集五名强大的从者互殴,然后赢家通吃摘取王冠。自己将要面对的,则是其他四名血灵和他们的主人,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团队战……而唯一不通之处,则是少女所说的残缺面具。
少女说道:“自血之殿堂召唤血灵,非得有相应的凭借器物不可。可恨我段苍山传承百世至今,血灵遗产便只有三五件,其中以这具石面具价值最高,可能接引到的血灵也最强,而它在百年前因故破损,所以以之血祭,多多少少便对你这面具主人有了不利影响。自殿堂下降临时,应有的启迪并不完全,导致你竟连五灵血冠和自己的身份都不知晓。”
少女说着,声音虽然平淡,却隐含了一丝焦虑,显然对眼前的血灵颇不放
按照她的预测,以石面具召唤出的血灵,至少也能在五灵之中排到前三,如此一来她才有资本与其余四家周旋,不然以她性子不至于冒险用残破面具进行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