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这不是你能应付的对手。”
见面后,谢持开诚布公。
若是在三月前,或许他还没有这么坚决——尽管当时已经知道了教主王陆很可能来自万仙盟的上品大派,背景深厚。但修仙界也不是说背景通吃一切。面对势力强大的对手,七星门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就是这个道理,尤其如王陆这般年轻,修为尚浅的修士,摆明了是下山历练,那就有太多办法让他黯然归山。
但是三个月后,亲眼目睹了智教的疯狂发展,谢持已经不敢再有任何轻视,这位年轻的名门子弟并不是下山玩票,而是真的想做,也真的有能力做出一番事业。如今的智教,就算不动用王陆的背景,也不是随意任人揉捏的弱小门派,加盟的散修们,在王陆的指点下修为各有精进,尤其那些长期困于瓶颈之前的,往往被王陆一言道破关键,修为猛增
而谢持作为最先一批加入智教的骨于分子,自然也没少得到王陆的好处,在他利用手中资源,为教派进口了大批六和散后,便得了一本功法名唤《百花缭乱》,恰好弥补了他修为上的不足,境界没有进步,但实力却实实在在涨了一截
这他妈就是抱上大腿的感觉啊,舒坦,自在
如今谢持已经全无二心,哪怕没有三尸脑神丹,他也不会背叛那个仅有练气境界的年轻修士。
若非七星掌门亲自赶来,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七星门的一员。不过,既然见到了,昔日的交情涌上心头,谢持也不打算就此翻脸,便给出了由衷的忠告。
掌门认真地盯着谢持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虚伪与欺骗……然而他还是失望了。
谢持是认真的,这家伙的确还念着旧情,心下对自己非常尊重,并且深刻理解自己作为虚丹修士的强大与威严……但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警告。
“为什么?”
谢持无奈地摇头:“很遗憾我不能说……今日冒险与掌门相见,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掌门愣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理解,但随即就叹气说:“这样子,我没办法和大家交代。”
谢持苦笑:“您是掌门,何须向大家交代?而且有什么可交代的?七星门自成立到今天,难道就是事事如意,稍有挫折就要交代这个交代那个?难道就没有过无奈妥协?”
掌门还是不甘心:“我甚至不知道对手是何人?”
“知道又能怎样呢?有些事,不知道还比较好。掌门,七星门这几年发展总体比较顺利,但是在修仙界,七星门还远远上不得台面,那些大门派随意动弹一下,都可能让七星门灰飞烟灭……要找到正确的生存之道啊。”
听到这里,掌门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点。
大门派的手笔?这就难怪了,包括先前万仙盟的大家爱找茬也有了合适的解释……不过,如果是万仙盟门下,为何要来这种荒郊野岭?王家村的灵气浓郁,但也入不得万仙盟的法眼吧?
可惜无论怎么问,谢持也不能说得更多,掌门知道再逼问也没用,逼得紧了,那就连两人的私人情分也不复存在
临行前,掌门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犹记得几年前在万花楼内,两人饮酒谈天,畅想未来。那时的七星门刚刚被尘缘堂折腾的死去活来,远没有今日的根基稳固,而谢持也只是在门派中混吃等死,郁郁不得志的低阶弟子。两人酒至酣处,便相约携手,要将七星门堂堂正正送入万仙盟,日后修行之路更为宽敞,也更能领略修仙路上的无限风情。
只可惜啊……昔日的同伴,今日已经是敌对身份,而未来……前路又在何方呢?自己修行百年,方至虚丹,今生若无大机缘怕是仙路就到此为止,实在是不甘心啊。
想到这,掌门心情更是烦躁,转身就要离开,此时玉府中微微一颤,令他元神一阵醒觉。
“什么人?”
“哦,是我。”
掌门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心中暗骂:我是谁啊?
但另一方面,他以虚丹境界的元神扫视四周,却不能发现说话人的方位……若不是这狗耳山已经被布置得如铁桶一般,阵法足以压制其元神感知,就是对方的修为更在他之上但无论哪一种,都绝不是好消息。
掌门心中一动,表面不动声色,却将护身的法器暗暗祭起,惯用的兵器七星图也捏在手中,随时能够激发出来。
“唔,其实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紧张,因为这只是我的传音之术,我本人离得还远得很,你发现不了是正常,发现了那是神经病。”
掌门顿时有种吃苹果吃到虫子的晦气,妈的,千算万算,唯独忽略了这个最基本的可能,真是丢脸丢到家。
“你想怎样?”
“开门见山的说,我想邀请你加入智教。”
“…”掌门愣了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邀我加入智教?你这笑话讲得有趣。”
“情真意切,诚心可昭日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