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花灵见她被打,情急之下连称呼也忘了换。
陵小粟循声望去,但见花灵小小的身子发狠的奋力挣扎,却依然抵不过五六个膀大腰圆的武夫压制。打手们屡未得手,急红了眼,兜头盖脸的殴打去。
衣衫被扯裂,破碎间隐现少女麦色的肌肤。她的腿骨被打折,巴掌大的脸上尽是血迹。
只是此刻她却依然睁着被血水浸湿的眼睑,望向陵小粟被打肿的脸颊,努力向她的方向爬来,晶亮的眸子中射出野兽般凶狠的光泽,似乎想把安世祖凿个对穿!
陵小粟瞬间双眼火烫。
不,不行。要救她!她才十五岁,绝不能经历这等龌龊卑劣的事情,那将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怎么救?周围除了这群打手,一个人影也无。安世祖必然之前已经清了场,派人把守。
心急如焚之时,手下摸到一个温凉又有些坚硬的事物。低头一看,是一块非金非玉的令牌,上面绘着花草的浮雕。
这是……当日在茶楼,陵千帆给她的东西。她一直贴身放着,方才被安世祖打翻在地时掉落出来。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召唤力,她伸手紧紧的握住那令牌。手掌在倒地时撑着地面,蹭得破皮流血,此时那混着泥土的血污汩汩流出,缓缓淌到了令牌之上。
令牌在瞬间发热,被血液浸染的花草浮雕仿佛忽然活了一般,鲜花碧草恣意舒展开来,仿佛一副水墨画。
下一刻,陵小粟只觉得一个恍惚,眼前竟然浮现了一个巨大的虚空之地。那虚空之中花草葳蕤,一如令牌的图案。
“叮!报告宿主,该时空内出现神秘道具——随身空间。来历暂不清楚,正在进行详细搜索。”
空间?
她心脏瞬间狂跳:那个传说中能随身携带、储藏无限的空间么?
她瞬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运用起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将花灵救到空间里去!
随身空间的种类很多,并非每一种都能贮藏人体。可如今她没有时间再去仔细探查,也无法再去想这事情到底合不合理,只是凭着本能去争夺一线生机。
令牌越来越烫,花草强烈的摇动着,在陵小粟额上大汗淋漓,逐渐精神缺失,快要绝望的时候,听到不远处的打手们一阵惊恐的大叫:“世,世祖!人,人不见了!”
她清晰的看到花灵已经被移到了空间内馥郁芬芳的泥土之上。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她重重的舒了口气,不由瘫软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还好……
花灵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发觉她可以看到现场的一切,却没人能看到她。
“师傅,这,这是哪儿?”
“乖,别怕,”陵小粟没有出声,用精神力将话语传给她:“待着别乱动,你要是一折腾,我不知道能不能把这空间给撑住。”
打手那边已经乱了套,明明几个彪形大汉联手压着的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不由满心恐慌,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战战兢兢地等着安世祖发令。
安少新瞬间也有点慌神,一低头,瞥见地上的陵小粟一身狼狈,嘴角却带着安心的微笑,眼神空浮,不知望向何处。
他慢慢地回过味儿来,眯着眼一字一句:“你会妖术?”
他自小看过不少怪力乱神之说。也曾听过安郡守提过,中原大陆的极南之地,有一处遍生魑魅魍魉,里面的人都会修习妖术。
眼下这种情景,不作他想,只可能是妖术作怪。
联想到这女人年纪轻轻,无名无势,却能请得动随缘阁的四大花魁——原来这便是内在的玄机?
安世祖镇静下来,随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
惊魂未定的武夫们着急忙慌的离开了,偌大的后花园只剩他们两人。
“原来是个妖女,我当有什么大本事。”
他重新贴近了陵小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兴味与阴毒,仿佛豺狼盯上了猎物一般,令人遍体生寒。
陵小粟正全力适应着刚出现不久的空间,精神疲累,没注意到那毒蛇一般的男人已经欺身而上,伸手捏开了她的下颌骨。
一颗圆润的药丸被他用内力逼入,她不禁呛咳,怒目以对:“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安家世代研药么?除了迷魂药,这春药也是相当的烈性呢!”
安世祖扯着嘴角,傲慢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小妖女,快来让本世祖开开眼,看你还有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