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钱到手软(1 / 2)

陵小粟微笑着收下银两,记账,检查货品,再客气的送走离开的客人——

满面痴迷的客人们。

她已经预估到因为尹徽之的到来,成衣铺的生意估计更上一层楼,但……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何止是一层楼……简直是要突破云霄了好么!

尹徽之来了短短一月,成衣铺的门槛都差点被人踩烂了。这一个月中,她连续招了两次人,现在店里有十多个打杂的伙计,二十多个天祈门镇一流的裁缝。

人员都齐了,照理说她这个做老板的也不需要再抛头露面了,偶尔视察一下,督促伙计补个货,问候下客人,也就行了。可是谁想到昨日,阮掌柜却老泪纵横地跑来向她诉苦:

“陵姑娘,我知道我这么说实在是不厚道,您对我们都很好了,月钱也是在天祈门镇数一数二的……”

“阮掌柜,您有话直说。是家中有事要请辞么?还是有了更好的去处?”

“不不不,”阮掌柜慌忙摆着手:“陵姑娘您千万别误会,我这辈子已经准备都在您手下好好干活了。只是……每日来买衣服的客人太多了些,我也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了,手脚难免不利索,忙不过来啊……”

陵小粟语塞。

这一个月里常常有其他伙计来跟她说要补充人手,她没觉得啥。但阮掌柜的活只有一项:记账,收钱。其他的所有本该由他做的事情,包括介绍布料、招待客人等等,她都已经分给了打杂的伙计。

而现在阮掌柜说忙不过来,也就是说,他收钱收到手软了……

总不能收钱这种事情还三四个人吧,那也不好管账啊。无奈之下,她陵老板亲自上场了。

而这一切,自然都归功于某只妖孽。

人群最拥挤的一处,那人站在中央,左右逢源,淡定自如。

当日那个精妙的回答,陵小粟本以为是他另辟蹊径之举,避开了价格衣料这些表面的东西。结果一问才知道,他除了对绫罗绸缎有些了解以外,对普通人家的衣服布料却是毫无概念,更不要说剪裁做工。

而如今,他对样衣的大小质地、风格款式全部倒背如流。陵小粟只是在某些关键点处说明了一下,他便已经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俨然成了布艺审美大家。

若说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是被他这张脸吸引来的,那连对面开米铺的王老板,那个四十多年来都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都在铺子里连续买了三次样衣,又怎么解释?

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陵小粟总算是见识到了。她没看错人,这男子真的是经商的奇才。

尹徽之感受到她的注视,抬首,透过层层的人流,红唇一挑,向她眨了眨眼,送了一升的秋波。

陵小粟心脏打了个突,又很快恢复平静。

自从那一晚后,陵小粟对着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脸。这人有事儿没事儿都爱挑逗她,被调戏的多了,她也就习惯了他这风流公子的做派,对他的所有调笑戏谑一概当做没听到。

选择性失聪,就是来对付这种妖孽的。

“娘亲,亲亲。”

小元宵在内室待得闷了,看着屋外人来人往,迈着小短腿跑到店里来,呼哧呼哧地撞在陵小粟的小腿肚上。

陵小粟刚刚摆出的一脸冷冽嘲讽立刻崩不住,三秒换脸,一片春意盎然:“宝贝,来,么么哒。”

弯腰把小元宵抱到柜台上,她忍不住搓揉着他吹弹可破的豆腐肌,在迷你正太的脸上狠狠“啾”了好几口:“宝贝,外面人多,回屋里找一两玩,好不好?”

不要,屋里闷死了,一两笨死了,还看不到他的亲亲娘亲,一点都不好玩。

小元宵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睁的圆圆的,不一会儿就氤氲出了水汽,粉嫩的小嘴瘪啊瘪的,委屈的不行。

这要哭不哭的怨念的小眼神儿,瞬间将陵小粟秒杀到渣渣都不剩。

无奈地叹气:“好吧好吧,你就坐这里坐着,乖乖的,不许捣乱。”

小元宵一眨巴眼,脸上还挂着小泪珠呢,忽然就笑开了,梨涡浅浅的特别可爱,小嘴一张:“唔,乖乖的,乖乖的。”

这演技,实力派啊!她决定收回他没他爹妖孽那句话,这小娃娃才一岁多就这么会抓人软肋,几年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豆蔻少女。

陵小粟忿忿地戳着他的咯吱窝:“让你卖萌!”

小元宵“咯咯咯咯”地笑地开心,怕痒地扭来扭去。

玩得兴起,陵小粟没注意到一旁又来了两个女人。看到柜台上的小娃娃,互相一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阴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