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小粟笑:“还是瞒不过你。我写上这八个字,一方面尽到了提醒别人不要过度玩乐的义务,无形中提高了自身的声誉。而另一方面,则是利用了人的本性。”
“这就好比懒惰的人发现事情完不成了,会干脆不做了。肥胖的妇女发现自己长胖了,难过之余反而会吃的更多。这些都是人自身产生的压力使然。”
其实最好的例子,是香烟盒上总写着“香烟有害健康”,可依然不会促使人们戒烟。
云越风听得云里雾里:“这……为什么?”
陵小粟狡黠一笑:“这里面学问大了,真解释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好啦,现在云大少爷应该想着怎么庆祝今后蒸蒸日上的生意吧!”
今日一场比拼,以陵家完败而告终,加上陵小粟最后一席话,凌云布庄与成衣铺以后的生意更是不用愁了。
云越风没接话,眼中却是缱绻万千,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般的牵住眼前女子的手:“回家吧。”
夕阳西下,热闹了一天的茶馆随着人群的离开,终于冷清了下来。小二打着呵欠擦着桌椅,没注意到门外又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那小不点颤颤巍巍的走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子身边,抓着男子的衣角,脆生生地:“阿爹,抱!”
看了一天的好戏,男子终于动了,弯下腰来轻巧地将小娃娃抱起,望着之前两人离开的方向,轻薄的唇角挑起一抹深沉的笑,在小娃娃耳边呢喃道:“小子,你娘亲变了很多呢……”
……
两人到了布庄门口,钟叔已经在外等着了,笑容满面的连连赞道:“陵姑娘真厉害啊!我方才在这儿看着店,有好几个老朋友过来和我说了今日的比试,都觉得你可神了啊!”
陵小粟摆摆手:“雕虫小技罢了。钟叔,今天把你累坏了吧。”
“还好还好,我让方回过来帮忙,照看了下成衣铺子。”
方回是云越风的侍从,平时云越风外出他都会跟着。陵小粟不由想到成衣铺的资金已经是借了云越风的,现在连人手也要找他借,这样下去可不行。
陵小粟回到成衣铺,裁缝们已经走了。她和方回打了声招呼道了声谢,那个年轻人也规规矩矩地应了声便离开了。
她一边收拾着铺子,一边思索着多招几个员工,若是有资质好些的,便好好培养一下。这也是为以后做准备,免得产业大了连个帮手都没有。
有人跟着她进了铺子。她一回身,便看到云越风温和的眉眼。
“小粟,嗯,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感觉似乎很重要的事情,陵小粟坐到供客人休息的长塌子上,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云越风不禁莞尔,走过去一同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感受着手下发丝柔顺的触感。
陵小粟对于他这种宠溺的行径已经感到十分自然了。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奇怪,毕竟前世已经活了二十八年,和那些粉嫩的丫头比,她的心态上早已是个成熟的职场女性了。只是经历了一个月的相处,云越风对她的信任与呵护,确实如哥哥一般令她容易亲近。
云越风看着她,浅笑:“小粟,你好像从来没有疑惑过我的长相。”
陵小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接道:“嗯,你是外族人?”
他五官立体而深刻,深眸挺鼻,瞳孔泛棕,一眼便可看出不是中原人的相貌特征。
云越风的声音温文如玉,似涓涓溪流,缓缓道:“我的父亲是祈荒族人,与母亲在天祈门镇相识。我便也是在这里出生。”
原来是混血儿,难怪这么俊……
“后来,云家遭逢劫难,爹娘都离世了。这些年,一直是钟叔在照顾我。”
陵小粟其实已经猜出了几分。她当初被云越风所救,在云家宅邸养病时,只见过丫鬟侍从,偌大的宅子里除了他便再无云家人了。但此时听他说出来,不免也觉得伤怀。亲人分离的痛楚,她自穿越起一直深有体会。
云越风看到面前的女子眼中浮出的安慰之色,温柔地拍了拍她,继续道:“自我那日遇见你开始,便觉得你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事实也是如此,我没有看错。”
他的神色越来越柔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英俊不凡的面容上,更添了几分缱绻的情意,令人沉醉。
“小粟,我想一直这样照顾你,可好?”
云越风轻轻的拉着她靠近,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温暖轻柔的吻。
陵小粟一呆,还未反应过来,脑中的系统君突然疯癫了,几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在脑海中高频闪现:“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终身伴侣候选已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