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恩兰立刻点头。宁儿立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这种感觉强烈地环裹着她的心，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宁儿先行告退，王爷保重！”她蹲了蹲身子，转身刚欲离开，多尔衮却冷冷地叫住了她。

“站住！”他板着脸，看不出是喜是怒，“我在这里，你想要去哪里？你似乎真的忘了，自己是我的妻子了！”

宁儿淡淡一笑，冷冷地回他：

“王爷的妻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个王府，无谓多宁儿一个！”

“是吗？”多尔衮咬牙，恨声道：“可是怎么办呢？就算你真的是可有可无，你也得给我待在摄政王府里，哪里也不准去！”

“是啊！”宁儿笑得恍惚，“怎么办呢？正如王爷所说，这样可有可无的我，却还是耻辱着苟活了这么多年，也真是可悲！”

说罢抬脚出了兰诗阁。多尔衮一气，照着院中央的石桌就是狠狠的一拳，把周围的恩兰和奴才们吓得猛地一哆嗦，他却恍惚着不觉得疼。

“听说，昨儿个你们又吵架了？”小玉儿枕在床边，摇头道，“总这样，可怎么得了啊！”

“没有！”宁儿淡淡地一笑，“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吵的！姐姐不要总是为别人担心，养好身体要紧！”

“算了！”小玉儿叹了口气，忧心道：

“我的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只是，你们这个样子叫我怎么闭眼呢！”

“姐姐！”宁儿不依了。

“好了好了！”小玉儿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咱们不说这个了！听说，打朝鲜又来了个小姑娘，叫什么恩兰的，你见过的吧？咱们的王爷据说对她倒是上心得很呢！”

“是啊！”宁儿点头，“是个很天真的小姑娘！别说是多尔衮，连我看了都要忍不住喜欢了呢！”

“哼！”小玉儿一声轻哼，不屑道：

“天真不天真，可远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当初的敏姬，又何尝不天真呢！只可惜，咱们都看错了人！如今我卧病在床，你的性情又冷淡至此，如今摄政王府，已然快是她家天下，你以为她会容得下我们吗？！”

“容得下如何，容不下又如何！”宁儿不以为意地一笑，“富贵荣宠如同过眼烟云转眼就散，没什么好争的！”

“你在怪他？”小玉儿看着宁儿，叹气道，“你还在怪他选择保护自己的自尊而不是你或是你们的爱情？宁儿！”她握紧了她的手，正色道：

“不要太苛刻了！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个男人啊！更何况，还是个权倾天下的男人呢！面对那样的情景，一时糊涂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就算你可怜他一世为情所累，原谅他吧？！”

原谅？可以被原谅吗？可以原谅吗？她在灯火下一遍又一遍地低喃，一颗心直如乱麻般凌乱。同样的时刻，多尔衮也正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跳跃的灯火发呆。他错了吗？就算是错，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也换不回她的一句原谅吗？究竟在她的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对他的爱还是恨呢？如果她还是爱他的，为什么不能因为爱而原谅他呢？她做出那样让他耻辱的事情，他都可以原谅她了，为什么她不能呢？！为什么呢？！房门“吱呀”一声作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怎么是你啊？”多尔衮扫了一眼恩兰，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你也没睡呀！”恩兰把手里的药放下，“我给你送药来了！御医说了，你的头痛一定要坚持服药才行的！”

“我不喜欢喝药！”多尔衮眉头一皱，“把这些东西拿走吧！我好得很呢！”

“是啊！”恩兰点头，嗔道，“又没人说你不好！我现在让你吃药，只是为了更好而已！”

多尔衮不耐烦了，重重地扔下了手里的书：

“没人说过，你说话的态度有问题吗？！”

“没有啊！”恩兰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听说，以前宁姐姐都是这样对你说话的呢！你还不是照样喜欢得要死！你可以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你在学她？！”多尔衮愤怒了，霍地站起了身迎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