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吵架啦?”
“吵什么吵!”多尔衮皱眉,一副很不满的模样,“整天病病恹恹,唉声叹气的,真是搅得人不得安宁!”
大玉儿一听,原来是这样!也难怪,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长期忍受一个病病恹恹的妻子?她的心里掠过一丝喜悦,不过面上却仍是十分地平静。
“呵呵,瞧你这会儿说的不耐烦,一会儿有人来报说她哪里哪里不舒服,只怕你又要紧张得跳脚!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呀,也别在我这干坐着了,快回去哄哄吧!”
“怎么?”多尔衮一脸的不高兴,“我刚来,就急着赶我走了吗?”
“哪里的话!”大玉儿巧笑倩兮,走上前来替多尔衮捏了捏肩膀。
“我只是怕宁妹妹知道了,回去不给你好脸色看!”
多尔衮立刻一声冷哼,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知道了又如何?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寻常!她若是忙着争风吃醋,只怕就忙不过来了!况且,”他的眼光看向大玉儿,一手已扶上了她的腰际,“我不过是找你喝杯酒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来人,把本王的酒拿上来!”
“好香啊!”一闻到美酒的香味,大玉儿立刻抚掌称赞,“是朝鲜进贡的烧酒吧?不过这酒香是香了,就是太清淡,不适合我们满人!怎么你今儿个想起喝这么淡的酒了?”
多尔衮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送到了大玉儿的面前:
“有些酒是愈浓愈香,有些酒则是愈淡愈有味。况且,我为了防止你喝醉,还特地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什么?”
“说来,你可不要觉得我是贪赃枉法。”多尔衮笑笑,“那是朝鲜的使臣进贡给我的一些私物,是一种叫做‘鸳鸯泪’的红色小丸。据说这种东西最能惑人心智,朝鲜的很多男人常用它来整治那些不听话的姬妾。”
大玉儿脸色顿时变了,紧张地叱道:
“你,你放这个东西做什么?”
“哎!”多尔衮不慌不忙地挥了挥手,笑道:
“你紧张什么,听我把话说完!这个‘鸳鸯泪’虽说最能惑人心智,不过据说配合了朝鲜的烧酒则会生出一些不可思议的效果来!”
“什么?”
“据那个使臣说,这种酒和药的混合体是能识人本性的!善良的人喝了它就会自然地显露他善良的一面,而邪恶的人喝了他则会露出他本来的邪恶面目!你说,这种说法是不是十分的不可思议?”
“不,不错!”大玉儿脸色惨白地笑了笑,故作镇定道:
“可,可是你带这个来做什么?难道以我们两人之间的了解,还要用它来测试什么吗?”
“是啊王爷!”苏麻立刻紧张得上前帮腔:
“我们主子的本性您还不知道!她呀,是人如其名,冰清玉洁,您可别忘了,这话还是您第一眼见到我家主子的时候自个儿说的呢!您给忘了吗?”
“是吗?”多尔衮故作惊讶,瞧见两人那副郑重模样,不由得朗声长笑。
“哈哈哈,瞧瞧你们这副紧张的模样,我胡编滥造的几句话倒把你们给唬住了!逗你们玩的!你们一脸严肃,搞得我自己都有几分信了!”
“可恶!”大玉儿恼了,“你这样变着法子耍我!气死我了!我还当你是真的想要看看我是善人还是恶人呢!”
“呵呵,”多尔衮笑笑,“好了好了,你是善人还是恶人我还不知道!我给你赔罪了!这杯酒,就当我敬你!”说罢端起酒杯送到大玉儿的面前。大玉儿一惊,一双手直如千斤般沉重,怎么着也不愿意再去接他手里的酒杯了。
“怎么,不想喝了吗?”多尔衮的眼光紧盯着她,迫得她简直进退维艰。
“那就算了!”
“谁说的!”大玉儿抢过酒杯,眼睛一闭,将整杯酒一滴不漏地吞入了腹中。
“我喝光了!”她巧笑着凑近,“我还真想看看,我是个善人,还是恶人!”说罢,眼里已是泪光隐隐。多尔衮不忍心了。
“好了!不闹了!”他转过身,“早点休息吧!”言罢转身离去。
三更时分,慈宁宫里传来一阵咣当的巨响,大玉儿扶着桌子杏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边剧烈地喘着气一边怒不可遏地狂喊道:
“可恶!多尔衮,你竟然敢如此戏耍于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主子!”苏麻心疼得眉头紧皱。
“去!”大玉儿指着门口歇斯底里地怒吼:
“去给我把豆苗儿找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