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果酱。
“顾辛彦,你是不是忘记了拿酱?”
“那是什么东西?”男人脱衣服的动作略僵,随即缓缓转身,眉宇拢成一条深深的沟壑。
他只当舒蔚生气,使性子,那么他就由着她好了,可对这些东西是真没有研究,不清楚这家店里还有专用的果酱。
可舒蔚是老客户了呀,筷子东拨弄西拨弄着,红唇嘟起,就是不肯下口。
“你先将就着吃,明天再去买。”外头天冷,他开车来回一个多小时才买到。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温暖的室内,怎么也不愿意再走出去。
可舒蔚一听他这话就不乐意了,干脆把筷子一放,自顾自躺在枕头上,睁着眼睛盯着电视。
香味再浓,也勾不起她的食欲。
男人眸光幽暗,提步往病床走来,阴影顿时覆盖了她。他动作十分俐落,随手将餐盒盖好收起,声音沙哑:“不吃就算了。”
“你……”舒蔚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他还有理了是么?明明答应好了举行婚礼,可林家一句话,又改变了主意。
在他心底,到底是林昭颖重要还是她和孩子重要?
“顾辛彦,如果我和林昭颖两人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昭颖。”
“喂!”
“你会游泳。”他蹙起眉宇,对这个问题感到无奈。或许全天下的男人都曾听过类似的,而舒蔚,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出。
显然,这个回答舒蔚并不满意。她手上还拿着一次性筷子,因为气愤被掐断,而后随手便扔进角落垃圾桶里。
“那你就去救她好了,还结什么婚!”
她嗤笑,被顾辛彦气的不轻。干脆翻身躺下,把头蒙进被子里。什么都过去了,什么已经不可能在一起。
既然不可能,那就断的更干净些啊。
她捂着耳朵不想听见任何声音,可顾辛彦分明是走到角落,把什么东西也扔进了垃圾桶里。
室内安静了太久,舒蔚终于忍不住爬起来,就看见随手把餐盒扔进垃圾桶里,“砰”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修长的腿往前迈开,就站定在床边。
他俯首看她,浓眉拧得紧紧的。
舒蔚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被子坐起,拿了枕头便往他身上扔。
“你干嘛扔了我的?我又没说不吃!”她只是抱怨两句就让这男人受不了,还好意思要跟她复合。
“顾辛彦,你给我出去。”见他不闪不避的,舒蔚觉得自己生气也没用。她就像把拳头里蓄满了力气,期待着给对手强烈一击。
结果……落进了棉花里。
顾辛彦闻言也只是拧着眉、沉着脸,眉毛几乎拢到一处去。舒蔚生的是无名火,他也闹不明白。把手臂紧紧握着,在最后一颗枕头落到脸上时,终于转身。
“你去哪?”
“出去逛逛。”他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像再也受不了她的刁蛮。脚步坚定而迅速。
舒蔚愕然地张大嘴,呆愣地盯着门边。足足有几分钟不曾改变姿势……
她还以为他会回来?拜托,就这么走了?
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她只好又弯下腰,拾起地面散落的枕头,把它拧成一个个奇怪的形状。
她心里酸酸涩涩的,左胸像被重物压着,憋的她喘不过气来。可偏偏除了用力呼吸之外,没有别的方式能缓解。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没有看见男人回来。她觉得累,干脆开着电视睡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舒蔚,你脑子没问题吧?”顾晨晨咚咚咚从外面走来,知道顾辛彦深夜离去
“大晚上的,你把我哥叫去哪?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怎么知道。”她哼了哼,心情憋闷。她是孕妇啊,肚子里怀的可是他儿子。并且他们今天早上还早冷战,如今不过让他买个东西,就这个反应。
哼,这样她还要忍着,她是傻子么?
顾晨晨来看了看情况便又离开,毕竟是她们自己的事,她不好说。
一个多小时候,舒蔚已经熟睡。她是吻着熟悉的味道才醒过来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醒了,起来吧,吃点东西再睡。”
听见醇厚而又熟悉的声音,舒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时间已是半夜12点。身边高大的身影在忙碌着什么、室内处处都是她喜欢的烤鸭味。
餐盒又一次被摆上病床,他连筷子都已经掰好,如今就递在她面前。
舒蔚低头打量了几遍,餐盒上印的还是新兴路那家店的商标,与先前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盒子。
里头盛满了色泽偏暗的酱。
“你不是去散心了么?”她弱弱地开口,一股酸涩感从心中渗出,一下子就把心房填满。她确信自己的心,装的都是顾辛彦。
男人略显无奈,握着她的手把筷子放上去。冰冷的指尖不敢接触她太久,立刻便收了起来。
“你不开心,我怎么散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