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为,虽是笨了些,可舒蔚心里却暖暖的。
手掌被握得很紧,温热的触感总让人感到心安。男人高大的背影无形中好像能遮挡左右风雨,站在身后,像面前有了全世界。
舒蔚心底不再犹豫,至少他是孩子的父亲。无论如何总该是第一个知道孩子存在的人……于是停下脚步,让男人也跟着停下。澄澈的目光落在那张俊朗的面上,略一打量了他几眼。
“怎么了?”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顾辛彦不耐地皱眉。便伸长手臂圈着她,随手把她拉到墙角,避开人群。
舒蔚抿着唇轻笑,因为他的动作而心情愉悦。红唇张了张正想告诉他,可目光略一流转,便望见他衣服上浅浅的印子。
这套白色的休闲衫,顾辛彦穿了一天。她确信自己今天并未化妆,所以,上头浅浅的红印是哪里来的?
见她久不说话,顾辛彦捏住细瘦的肩,小心俯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先把药吃了吧。”
这样的动作,无疑让上头沾染的痕迹更明显。舒蔚脸色忽变,避开了几步站着,扬起眸,笑容有些勉强:“你今天离开我家之后,去哪里了啊?”
“回公司。”
“中间……见了谁?”
明知自己的问题很突兀,可舒蔚还是忍不住。他总不会平白在身上印下口红印,看那模样也不像刚刚在酒吧里印上的。
顾辛彦被问的有些烦躁了,她那语气,像在质问出轨的男人。当下便拽紧了舒蔚的手腕,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没有见谁,送昭颖回家之后直接去公司,事情还没处理完就过来了。”
话落,两人正好站在酒吧门口。男人挑眉,唇角挂着戏谑的笑:“怎么,你在查勤吗?”
“只是问问。”不经意的名字惊扰了舒蔚,她把一盒一盒的药都塞进包里,沉默着走远.
顾辛彦追着问她也不回答,想通了那个口红印是谁的,身上就像被人捅了一个大窟窿,冷风窜进来,处处都疼。
不是说好,都过去了么?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男人揽紧了她的肩,宽厚的大衣遮去了些许风雨。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淡淡的暖意,让舒蔚凭空生出一股错觉。
好似,他始终那么关心自己。
各怀心事,车内气息因而有些沉闷。舒蔚斜靠在窗玻璃上,耳边是淡淡的轻音乐流泻出来。偶尔抬起眼,便能看见那张冷硬的侧脸。
“直接回家吧,我累了。”前方岔路口,往左是通往三叠区的高速路,往右是拐进公寓的路口。
舒蔚的话,让男人动作略一停顿,黑眸扬了扬,若有所思。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在红灯亮起的前一刻,停在最右边的路段上。
他径直把车开到公寓里,抱着她到房间。背脊贴上冰凉的床单,舒蔚因此睁开了眼。
“很冷吗?那等等再睡。”
“我好困。”舒蔚摇摇头翻个身,把外套脱下,全身缩成一个好好的团,把自己藏在被窝里。过了几秒又想起什么,抚着小腹缓缓伸长腿、躺平。
“好,我陪着你休息。”男人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应该是他脱衣服的声音。舒蔚只当他又想做那档子事,侧着身子避开。
可顾辛彦那样强势的人,哪怕她退到角落里,也还是把人揽回来,按在怀里,粗声粗气地道:“别乱动。”
“顾辛彦,我真累了。不做好不好?”身体上的疲惫,比不上心上的一半。那个让人期待万分的孩子,终于还是在这个时候来到。
可孩子的爸爸,却在不久之前,还让别的女人亲密地靠在怀里……
想到这,舒蔚立刻退远了些,避开缠绕在鼻尖的气息,挪动身子阻止他靠近。双手探进她衣服里缓缓摩挲着。
舒蔚几乎是立刻僵硬起来,他的手抚上小腹时,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样的动作……他发现了是不是?
她身体僵硬的那一刻,便听见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男人以手抚上肚腹,带着暖意缓缓按揉:“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原来是按摩……也不知是打哪里学来的手法,一下下的确实让人舒畅。
舒蔚干脆默不作声,他越是体贴,就愈发郁结。犹豫许久,才缓缓握住顾辛彦的手,将之放在掌心里。
“明天我去你家,向你爸妈解释。”顾辛彦忽而开口,以此转移心底的煎熬,顾金的事,于他而言本是被尘封的秘密,可偏在这个时候再度提起。那个夭折的孩子,他是不是也该告知舒蔚?
“别,我这两天想好好处理我妈的事,明天……不、后天吧,在我们常去的餐厅,我在那等你。”
至少给她一点时间,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一夜温柔,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舒蔚怀有心事,便也默默地睡过去。
次日,舒蔚回到三叠区的妇科做了检查,一来是为了避开熟悉的人和事,二来如果真怀上了,那她可以选择不再担任住院医师,设备辐射太大,她要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