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闻言几乎是立刻就僵硬在当场，他看了一眼顾辛彦，又看看姚宝贝。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二十多年以前，她也曾对韦荣青说过这话，那时候拿着的照片，是温车盛的。

自然姚宝贝和舒念都不会知道这些事，甚至连顾辛彦都不清楚。而如今立历史重演的时候，舒蔚心里都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她细细望着姚宝贝和舒念，才发觉后者脸色有些阴沉。

舒蔚笑了笑，干脆顺了姚宝贝的意：“原来宝贝另有喜欢的人啊，倒是舒阿姨和你妈咪两个太操心了。这样，下次把他带到家里来给我们瞧瞧，真喜欢年底也给你们办婚礼。”

“婚礼？不用那么着急吧。”姚宝贝讪讪笑了笑，心里有些苦涩。

舒蔚却不肯放过她，非要拉着她说了许多季如风的好话，说，她有多喜欢那个人。

后座旁边的人脸色始终阴阴沉沉的，身体紧绷着靠在角落，布满阴霾的目光始终落在远方，没有半点温度。

互相送回家里时，姚宝贝还是回了应宅。她下车的时候，舒蔚拉着姚瑶在旁边说了许多话，两个人眼神闪烁着也不知在商量什么。

姚宝贝扬起眼眸看向了不远处的站立着的人，他一直便只留给自己一道背影。如今看起来更是冰冷和漠然。

“念念。”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开口唤他的时候声若蚊蚋。

手指头尽数纠缠在一起，像十个小小的绳结。骨节上透出淡淡青白颜色。

她站在舒念身后一步远，想伸出手去碰碰他，可最终还是被那疏冷漠然吓退：“舒阿姨和我妈一直在说我们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们来打扰你，也不会再让她们把我们俩扯在一起。我会好好考虑舒阿姨的话，真喜欢的话就结婚。”

“总之，总之不会再缠着你。”

姚宝贝说完的那一刻，便长长吁了一口气。

正好身后传来姚瑶的声音：“姚宝贝，该走了！”

“哦，我马上过去。”

她对着那道气场却冷漠的背影挥挥手，道：“再见念念。”

不去看他，不去想他。这样，就会全部忘记吧。

姚宝贝并不知道，在她上车了之后，有一道深邃悠远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自己。里头盛着的复杂意味，任谁也看不懂。

“姚宝贝，刚刚的照片拿给我看看。”她们回家本就要经过顾家，现在屁股刚坐上座位，就听见自家老妈的质问，顿时心虚了下。

可姚瑶对自家女儿一向都是了解的，当即便接过照片仔细打量了一阵。瞧着她的脸色心里便有理底。

但紧接着也还许久没有开口，只将之扔回去，轻飘飘丢下一句：“到时候带他来见我。”

姚宝贝哪里知道，连同这句话都是舒蔚和姚瑶商量过的。

她一连几天都被自家老妈逼出去约会，美其名曰为了给她机会培养感情。

姚宝贝其实知道，一定是老妈嫌弃她在家里碍眼，恨不得她赶紧找个人嫁出去。

说起来，最期待自己和念念结婚的人恐怕就是她老妈了吧，她总说那样优质的男人才能受的了她的脾气。

“唉！”一声轻叹从嘴边飘出来，姚宝贝走在街上有些无奈。

自然，这几天她除了到处逛逛之外，哪里也不会去。直到现在实在瞒不过，老妈非要看她和季如风的合照，还说什么没图没真相。

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给季如风打电话。

“铃铃铃！”某间办公室里，气氛格外岑寂。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扰了正在汇报的人。

那人立刻抬起头，四下查看着看谁撞到了枪口。

然而几秒钟之后，终于有人看见那个可怜的家伙，他正从口袋里缓缓拿出手机：“喂？”

听见老板不太友好的字音，下边的人都变得谨小慎微。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季如风，是我……”

忽然间，他脸上如冰霜一般的面容陡然融化，笑容渐渐不受控制地绽放开来：“嗯，有什么事吗？”

整个办公室都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静到仿似能听见别人的呼吸声。正在汇报的财务部经理愣了许久，直到听见季如风一句：“我马上就来。”之后，才小心翼翼开口：“老板，上个季度的结算单……”

“放在我桌上。”

“市场部那边要求的经费……”

“准了。”

“那我们上个季度的亏损？”

季如风已经走到门边，听见财务部部长的话，骤然回头：“怎么，连这事也想糊弄过去？”

财务部长顿时蔫了，还以为自家老板因为某件喜事被迷昏了头，结果还是一样精明。

只是他终于也料对了一件事。

那就是季如风的确遇见了天大的喜事，对于他而言，姚宝贝肯打电话给他就已是进步，何况还约他出去吃饭。

见到季如风的时候，姚宝贝已经提前在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