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顾辛彦开始没日没夜地都要看见他们。
王斯里如今只能两头跑,好在顾辛彦如今不再是顾氏的总裁,手头上要处理的事务也少了很多。
三天之后,舒蔚的身子基本恢复,顾辛彦也终于能起身走几步。
陆又铭说,这一次,可以彻底放心了。
舒蔚晚上还依旧睡在他身边,早上总是起的很早,让王斯里送念念去学校之后。她就煲了汤给韦容青送过去。
韦容青快要出院了,见着舒蔚的时候,还打听过顾辛彦的情况。
嘴里的汤很甜很甜,而韦容青和舒远对视一眼之后,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迟疑:“等了很久之后,韦容青才总算开口:“蔚蔚啊,辛彦身体好些了没?”
“好多了,现在只要多休养就好。”
“哦,那你们……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或者要说,他心里怎么打算的?”
舒蔚沉默,削水果的动作停顿了下,她略一迟疑,才缓缓开口:“辛彦才刚恢复,我们暂时还不想其他的。”
她自然知道韦容青指的是什么,撇开她和顾家的恩怨不谈,哪怕是自己,也不止一次被胡静逼到走投无路,真要说能都忘记,似乎不可能。
过了很长时间,舒远才沉沉开口道:“我们俩的意思是,等你妈出院之后就回老家。你呢愿意跟我们走就一起,不愿意,就留在这里也好。念念那小子我们俩都很喜欢,以后逢年过节了带回家给我们俩看看就是。别的,不想掺合也没有力气掺合了。”
他如今头上都是白发,因为韦容青病了四五年,整个人操劳到不像样子。
舒蔚看了也心疼,但即使如此,却依旧也舍不得放他们离开。
“好不容易我回来,至少让我和念念好好孝顺你们。何况,何况念念还太小,你们留在身边,多少能帮我照顾着。”
她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但、行之有效。
“这……”
韦容青刚想开口,病房的门却忽然被推了开来。有人出现在门边,清朗的音飘进来:“我和蔚蔚的意思一样,希望你们能留下。”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舒蔚的思绪,她转身、就看见顾辛彦坐在轮椅上。
护士推着他到这里来,身上裹了厚厚的茅毛毯和外套。但那张脸上,还是有些苍白。
“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下来做什么。还跑这么远,身体吃的消么?”舒蔚急急上前,柔软的手在顾男人脸上到处抚着。
顾辛彦连忙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旁:“醒来没看见你,想着你会在这边,就过来了。正好,我也要看看爸妈。”
这样的称呼说出口,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没有任何吃力。
韦容青和舒远见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
“辛彦还肯这么叫我们,我也就放心了。以前的事蔚蔚若是不计较,那么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如果你还敢让蔚蔚受苦,我们不会再给你机会。”
“好。我记着。”
顾辛彦从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笑,他刚刚没有说出口的事。
早上醒来看不见舒蔚,他摸着身边冰凉的床,一颗心瞬间揪紧。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已那样患得患失。这个女人似乎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入了自己的心,他放不开,也无法放开。
哪怕只是短短一瞬,他也生怕失去了她。
顾辛彦握着舒蔚的手,让她把自己推到病床前。接着便缓缓撑着身体站起来,对着韦容青弯腰。
笔挺的身躯骤然垂下,让在场的人都愣住。
舒蔚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去扶他,可顾辛彦的手握着她手腕,不给她任何阻止的机会:“不论五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做到对你们的承诺。对舒蔚和念念,我亏欠了很多。”
“但是从今以后,我会用一切来保护他们。”
他保留了许多。
以往,在他的生命里,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人。林昭颖也好、胡静和顾威起也好。甚至还有偌大一个顾氏,有一个名叫顾宅的地方。
然而到现在,填满他心底的人,变成了舒蔚和念念。
舒蔚眼眶有些发红,撇过头去擦了擦,没有让他看见。
但刚刚有些挣扎不止的手,却怎么也放不开了。
韦容青很是感动,推了舒远一把,以往那么多年,她可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告白。
好在,舒蔚总是站在舒远那一边,当即吐槽:“妈,我爸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他像顾辛彦这样甜言蜜语的,他可做不到。”
“喂,我是在说甜言蜜语吗?”
“不是吗?反正……我现在很甜。”她凑上去,在男人耳边轻声细语。
唇畔缭绕的气息窜入男人耳朵里,带着一股细细的,让人心猿意马的气息。
男人身躯骤然一僵,当即坐了回去,让舒蔚推他出去。
轮椅刚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