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抓狂,黑发在被寒风吹乱,凌厉的气势让舒蔚几乎有些害怕,她只能努力地避开他的气息。
可顾辛彦终于的再也抑制不住,低哑苦涩的声音从唇间发出,他径直捏住舒蔚的肩,缓缓靠近:“你说会对我坦诚,你说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我可以不在乎这四年你发生了什么,不在乎你在国外经历了哪些,更不在乎你是不是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男人!”
他用额头抵住舒蔚的,黑眸里盛满了痛楚。那平日里尖锐而凌厉的五官,如今竟因为压抑的疼而紧紧皱了在一起。
这已是接近与恳求的语气了……
他放下了一切,愤怒也好、勇气也罢、甚至那可笑的尊严。
如今幽暗的眼里,只剩下强烈的渴盼和期待。
“蔚蔚,你只要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猛然一怔,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慌的情绪瞬间豁住全身。她不懂是因为风太大,抑或是这男人眼底的伤痛太明显,竟让心一抽一抽地开始疼。
舒蔚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副模样,那么努力地克制着一切,不敢逼她更不敢靠近……
他问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当然是……
可是顾辛彦,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他到底是不是!”
男人几欲抓狂,捏着舒蔚的双肩用力摇晃。不受控制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喷涌而出,他像只受伤的猎豹,就这么肆意怒吼着。
舒蔚瑟缩了下,眼眶不知怎地就红了。
她不想这样的……不想伤他、不想让他难受、更不想让他背负那么多的痛苦。
可……
“他不是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早就在手术室里被……”
“住口!”顾辛彦用力吼她,猛地放开舒蔚,有些抓狂似的在原地来回走动,他偶尔仰起头看看天空,竟觉得眼眶也湿了起来。
便背对着舒蔚,用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之后,迅速离去……
舒蔚垂眸,盯着他的背影。
孤寂。
落寞。
她只觉得心脏抽痛着,便只能漠然蹲下身,整个蜷缩起来。
顾辛彦走出阳台的时候,身上气势太过凌厉。那淡漠疏离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避开。
而远远看见了他的几人,便都狐疑地放下手中酒杯。
“这又是怎么了?”
姚瑶有些不解,一旁的蒋静媛则是呵呵一笑,有些嘲讽地勾起唇:“吵架了吧,我们家的女人都该这样……不该去攀高枝的,都没有好下场。”
“别胡说,彦哥不是那种人。”
蒋静媛嗤笑:“那方元呢?谁告诉我他也不是那种人的?谁告诉我他单纯、认真、努力……从不会负我的。”
“可现在,他跟别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蒋静媛笑了笑,便什么也不在意了:“你们当我不知道么?顾辛彦是怎么对我表姐的,逼着她打胎、逼到她死……我表姐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对她。不仅如此,还把我舅舅和舅母赶出了北城!我们家的人,有什么罪!”
偌大一个舒家,唯有她自己在北城呆了四年。见证了所有悲惨。
也是喝了点酒,蒋静媛情绪越发激动,便干脆蹲在那嘤嘤哭泣起来。
顾辛彦是看见了她的,只是他也知道蒋静媛和方元之间的事,因而并未插手。而他心底,只还记得那欺骗自己的女人……
下一刻,他脚步忽然加快,迅速走出了应家。
舒蔚是在整个聚会都结束了之后才独自一人离开的。
“顾大少呢,就没理你啊?“姚瑶蹙眉,明显应该顾辛彦这般表现而有些生气。大晚上的,竟直接将舒蔚扔下。
可后者只能抿着唇,半垂的眸子里盛满忧伤:“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好。”
“怎么了呀,刚刚不还好好的么,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
姚瑶是怎么也不理解的,明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偏要互相折磨?一如她和应谨深当年,便就因为那一个小小的误会而互相折磨多年。
“蔚蔚,如果两个人有误会就要尽快说开呀。这么拖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解释?”舒蔚声音低低的,似说给姚瑶听,又似在喃喃自语:“我能怎么解释……姚瑶,他知道念念了。”
”什么?”
舒蔚想起刚刚在阳台上,男人阴霾深沉的目光,以及那恨不得将自己一把掐死的样子。他该是很恨自己吧?
“他问我,念念是不是他的儿子?‘
姚瑶一时间只能愣住,她朝着不远处的司机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等着,而自己则是伸出手握着舒蔚的:“那,你怎么说?你告诉他了吗?”
舒蔚摇头,神情有些低落。见着司机已经将车开了回来,便朝那边走过去。
“等等,还是让应谨深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我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