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靳慕萧见她进去很久,还没换,笑道:“乖乖不会穿?要不要老公帮你?”
小女孩儿眼睛木讷的,抬起,看进靳慕萧浮笑的眼底,“我,我爸爸,他,他死了。”
刹那,靳慕萧的眸子,晦暗不清。
嘉意始终都会知道,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小女孩儿会这么快知道消息。
“谁告诉你的?”
他的语气,漠然而生冷。
嘉意还沉陷在那个震惊里,顾不上靳慕萧的情绪,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大哥……”
靳慕萧的瞳孔狠狠一缩,他吩咐徐子行封住消息,徐子行在他跟前做事将近十年,不可能有疏忽,宋陆北怎么会知道?又是怎么知道的?
嘉意拉着靳慕萧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求他:“我们不滑雪了,我们回去看爸爸吧……”
她在哭,这么冷的山顶,几乎要将她面上的热泪瞬间冻成冰。
靳慕萧矮下视线,深深看进她无助的眸底,攥住她冰凉的小手,声音温柔的几乎滴水:“乖乖回去也看不见爸爸了,爸爸已经被火化安葬了。乖乖乖一点,不要哭。”
嘉意的睫毛,狠狠一颤,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男人,他明明在那么温柔的安抚她,可她,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这样可怕?
步子虚虚向后退了一小步,不可置信的蹙眉问:“你,你知道,知道我爸爸过世?你,你不告诉我?”
这个男人,他究竟隐瞒了多少事情?爸爸的葬礼,他都已经早就安排好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其实是前几天发生,而他,知道所有的一切。
宋陆北的来电日期,正是他们来维也纳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他,他什么都知道?却选择隐瞒?
靳慕萧伸手过来想要抓住她,嘉意忽地往后大退一步,惊恐防备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靳慕萧垂下手,收回大衣口袋里,目光寡漠的瞧着她,终是有这样一天,她用这样的目光,瞧着他的眼。
他的声音,一样的疏冷,“乖乖,来老公这里。”
带着命令的口气,对着他的小女孩儿。
她没有听话,拼命的摇着头,泪珠子直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靳慕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爸爸走掉的事情……就因为你不喜欢爸爸?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自私……?”
她哭的蹲了下来,失了力气的抱着自己的双臂,“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见爸爸……”
靳慕萧怎么能这么自私?让她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男人修长的腿,一步步走来,落在她眼底,他站在她跟前,俯视着她的头顶:“自私?你在说我自私?你在恨我?”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靳慕萧太阳穴隐隐跳凸着,按了按,转身就走掉,到了原处,在角落里抽烟。
这里是禁烟的,他却不可抑制的在吸着。
一圈一圈的奶白色烟雾,在雪山寒冷的气息里,化为一~体。
仿佛寒气。
他抽了一半的烟,将烟头捻灭,心里烦乱,将烟蒂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大步又走回去。
那里,哪里还有小女孩儿的身影?
靳慕萧太阳穴凸凸的跳,心跳亦是快的不可抑制。
茫茫雪山,哪里看得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靳慕萧的拳头握的紧紧,几乎铁青,他踏着雪,吭哧吭哧的大步在雪地里找。
小女孩儿可能想下山回去,跑到缆车边上,在正要上缆车的那一拨旅客里,根本没有他的小女孩儿。
他问了一圈人,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粉红色毛线围巾的中国小女孩儿,都没有人看见。
他的长指,捻了捻眉心,只好漫无目的的找,这里很大,很空旷,但真想找到一个小女孩儿,还真不是一件容意的事情。
就算现在下山,坐车到急救中心,也要将近两个小时。
万一嘉意真在山上,急救中心压根帮不上忙。
现在,他宁愿希望,小女孩儿在和他闹脾气,并不是真的遇险,而是在躲着他。
嘉意很敏感,该死的,他刚刚就那么走开,一定是让她以为他走掉了,不要她了。
在漫天雪地里大声呼喊着:“宋嘉意!乖乖!”
雪山上很快就晚上了,天色都黑了,唯有满目的白映衬着这片天地,靳慕萧一边走,一边双掌打开在嘴唇边,大声呼喊着他的小女孩儿。
他走的越来越远,离缆车的那个始发点也越来越远,雪地里没有标志,又是晚上,一片白皑皑的,哪怕是方向好极好的靳慕萧,因为心急,也很容易迷失了道路和方向。
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心里只想着赶快找到他的小女孩儿,宋嘉意,他输不起。
他继续往前走,看见陡坡那里有白雪坍塌的痕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过去,跪在上方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