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那双粗糙温暖的大手,念念不舍,“爸爸,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谢明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嘉意啊,你不小了,不要再闹脾气,也不要再使小性子,爸爸能寵着你,能受得了你,可是别人受不了啊。等你身体好了,就回学校上学知道吗?你要尽快和靳慕萧把婚离了,遇到困难找陆北帮忙,靳慕萧这个男人,不是你能掌控住的。爸爸也不想逼你离婚,可是嘉意,爸爸怕你跟着他,还会再受伤。”
嘉意糊里糊涂的抹着眼泪,拼命点着头。
她现在,也恨死了靳慕萧。
本以为,没了孩子她会高兴,可这个小东西在肚子里待久了,她也会习惯它的存在,原来它消失的那一刻,她真的像掉了一块肉。
那是她和靳慕萧爱情的结晶。
住院这么久,靳慕萧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那晚离别,他狠决的话还在耳边盘桓,她豁出所有尊严打的最后一个电话,依旧在僵硬生冷的女声里结束。
既然真的不要再在一起,那就离婚好了。
现在孩子没了,离婚,又有什么负担呢?
谢明知和警察局的人走了,走的时候,嘉意穿着病号服,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子就疯狂的跑出去,一路叫着爸爸,被韩悦彤拉住了身子,眼睁睁望着谢明知进了警车内。
警车车窗摇上去的最后一刻,谢明知在对她说:“嘉意,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爸爸担心!”
嘉意哭的凌乱一片,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所有令她脆弱不堪的事情都汇集到了一起,终于形成一个爆发的临界点,让她彻底崩溃。
韩悦彤扶着她回了病房里,她更加的沉默,目光冷漠的看着窗外的夕阳,听着韩悦彤的喋喋不休。
“嘉意啊,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回宋家过年吗?还是回去和靳二少一起啊?”
韩悦彤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别有用心的问,话刚说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宋嘉意和靳慕萧现在闹成这样,不吵着离婚就错了,还回去一起过年?
可宋嘉意要是不回海滨过年,就得留在宋家过年,她可不想让这个小狐狸精和她老公在一起过年。
嘉意默了半晌,微微扭头看着韩悦彤,目色灰暗,毫无生气,“我会回学校宿舍,你和大哥说我回海滨好了。”
听的韩悦彤一喜,言外之意就是,宋嘉意不会打扰她和宋陆北的二人世界咯?
“嘉意,我也想让你回去过年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和你大哥新婚不久……”
她灰暗的唇角微微扬了下,打断了韩悦彤的所有解释,“我明白。”
“嘉意你真好!”
韩悦彤笑的灿烂极了,嘉意点点头,对她说:“大嫂,我困了,想睡了。”
“好啊,那我先回家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韩悦彤巴不得早点走,这些天照顾宋嘉意这个小狐狸精照顾的腰酸背痛,想她堂堂韩氏千金,什么时候这么低下过身段照顾人的?
走出了病房,骄傲的将下巴扬了扬,将手里的饭盒嫌弃的丢进一边的垃圾桶了,踩着高跟鞋,高傲的走出了医院。
嘉意睡的迷迷糊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心寒拔凉,小小的身子抱着了一个球,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她好想再失忆一次,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遗忘。
她好累,不愿想靳慕萧这个人,不愿去思考别的,也不想再见任何人,将脸埋进了枕头里,温热的眼泪,滑进布料里,快速氤氲成一团湿湿的水渍。
她从未对一个人这样绝望过,哪怕是和宋陆北分别的时候,也从未这样心痛难过。
……
第二日一早,韩悦彤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宋陆北一下子把她的被子掀掉,恶狠狠的问:“你怎么还在睡?嘉意人都不见了,你怎么照顾的?!”
韩悦彤一个激灵,随即又抱怨起来,慢条斯理的坐起来,声音慵懒至极,一点也不担心,“你干嘛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可是没日没夜照顾了你妹妹好几天,宋陆北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宋陆北被气的,和她几乎无法沟通,“我说,嘉意不见了,韩悦彤你耳聋了是不是?!”
“不见就不见呗,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被骗子拐卖啊?你急什么急,人家靳二少还不急呢!”
“韩、悦、彤!”
宋陆北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目光猩红,怒不可揭。
韩悦彤见状,有点怕,吐了吐舌头,放软了声音道:“好啦好啦,那她现在去哪里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让人这么担心啊?”
“我要是知道会来问你?昨晚你回来的时候,嘉意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韩悦彤想起问她去哪里过年的事情,可哪里敢和宋陆北说,宋陆北指不定会扒了她的皮,言辞闪烁,敷衍道:“能说什么?她呆呆的一个人看着窗外,可能是在想那个流产的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