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走太急,没有带手机,她转脸问徐助理:“徐助理,你能把手机借给我吗?我想打电话给二少。”
“当然可以。”
她现在很想他,希望他能开完会过来陪她,她现在一个人好孤独好害怕,怕这世界上与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也离开她。
拨出靳慕萧的电话,嘉意在这头静默的等着被接起,可电话那头,迟迟无人接听,她又打了一次,依旧没人接听。
气馁的将手机还给徐子行,徐子行见她脸色不好,安慰说:“可能二少在忙,待会看见电话,一定会回。”
嘉意无知无觉的,目光空洞,只“哦”了一声。
嘉意穿了一条针织衫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米色大衣,隆冬腊月里,并不保暖,医院长廊的暖气并不足,有些微微的冷,也不知那冷,来自心底的风还是真的冷。
手术进行第三个小时的时候,嘉意又问徐子行借了手机,给靳慕萧打电话,这一次,她的心竟然在莫名的忐忑,如果他还是没有接电话,她不准备再打。
电话在长长的“嘟——”以后,依旧无人接听。
她垂着脸儿,将手机还给徐子行,脸色落寞,唇角灰白。
“太太?你没事吧?”
嘉意轻轻摇摇头,对徐子行淡淡莞尔,她甚至在伪装的解释:“可能他今天真的在忙。我不打扰他了。”
徐子行却说:“太太的事,在二少那里一向最重要,二少一定没有注意到手机,待会我再给他打一个电话。”
嘉意咬了下唇,有些克制不住的哽咽,“哦,谢谢你。”
手术进行了将近大半,医生出来下临危书,吓得嘉意眼睛瞪的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她的浑身都在发颤,每根神经仿佛都被拉扯的疼痛,她终是捂着嘴哭出声:“徐助理,你说怎么办呀……?”
她真的是没有依靠了,徐子行一愣,被这样的太太也吓住了,“太太,我打个电话给公司前台,看看二少在不在,你稍等一下。”
嘉意鼻子狠狠一酸,抹着泪委屈的说:“不要了……你能把手机借我吗?我想打电话给爸和大哥……”
徐子行怔了一下,随即递给她。
十分钟后,宋陆北一身风尘仆仆的跑到医院。
嘉意缩在身子在椅子上哭,脆弱的不像话,宋陆北站在那里微微喘着气,然后大步过来,将嘉意一把抱进了怀里。
拍着她的背部,喘着气,担心又紧张,却要安慰她:“没事的,嘉意你听我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她终于绷不住,揪着宋陆北的腰间,大声哭出来。
徐子行脸色尴尬了下,刚转身回避,目光一抬,就看见角落里,转角墙边挺拔的男人身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不打算出现的样子。
徐子行正要叫他,只看见他将修长食指抵在薄唇上,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似乎,从头到尾并不打算出现。
也就是说,刚刚,太太打电话,二少是知道的,而他,是故意不出现的。
二少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子行回头看了一眼宋陆北和太太,借机想去找二少,遂问:“太太,我出去买点粥给你。”
一转身,角落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徐子行蹙眉,提步追出去。
已经没了人影。
嘉意哭的眼睛通红,宋陆北拍着她,一直在安抚她的心情。
她抽着鼻子,声音沙哑的对宋陆北说:“哥,对不起。”
“傻瓜,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这个时候,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要陪在你身边。爸爸身体不便,我不来陪你,谁来?”
嘉意眼里又是一热,声音支支吾吾的:“我不是说这件事……我是说之前……之前我出了车祸,失忆了一段时间,我不是故意那样……那样对你的……”
宋陆北温柔的对她笑,揉了揉她的发丝,“我知道了。我不怪你。”
嘉意吸着鼻子看他,觉得对不起他,她将全部感情,已经轻易给了另一个男人。
嘉意很累,靠在宋陆北肩头睡了一会儿,尽头手术室红色的灯终于灭掉,嘉意一个激灵,看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快跑过去,cao刀的主治医生在经历一场冗长的手术以后,显得疲惫异常,不过脸上欣慰,对嘉意说:“病人的情况已经暂时稳住,不过可能还会出现意外突发,你们要好好照顾。”
嘉意用力的点头,一点也不敢怠慢。
谢明知从手术室出来,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病房,因为宋家的关系,和警觉打了招呼,政策这才稍稍有些放松。
嘉意趴在重症病房的玻璃窗外,双手抵着坚硬的玻璃,眼眶红红的看着里面。
徐子行买了粥回来,劝她:“太太,你吃点东西吧?”
嘉意没理,宋陆北从徐子行手里拿过粥,亦是劝她,“嘉意,听话,吃点粥。”
她这才扭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宋陆北,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