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重负,倒在阴冷潮湿的脏地上,视线朦胧里,她看见一道黑色挺拔的身影,慌乱的心,就这样慢慢的平静下来。
靳慕萧前脚刚进来,身后厚重的大铁门就已经重重合上,他面前“轰”一下,一副雷阵图落在眼前,靳瑢天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掌控着所有机关,靳瑢天的声音从冰冷机械的广播里传出:“靳慕萧,算你有种,敢单枪匹马的过来!不过,你来也是找死!看见了吗?你面前是一幅雷阵图,你想要救你的小妻子,只能从这上面走过去,不过,扫雷玩儿过吧?你只要走错一步,踩到地雷,这里就会‘轰隆’一声,炸为平地!是不是特别刺激?”
“靳瑢天,你有胆子叫我来,没胆子出来见我?是怕我一枪崩了你?”
“哈哈哈我会怕你?笑话!我有这个雷阵图我会怕你?你以为你的激将法对我会有用?你今天要么走雷阵图,要么……就把你的小妻子送给我,她的味道应该好的不行吧?否则,你靳慕萧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冒险?”
嘉意眼泪往外直流,她的手臂还被捆绑在身后,躺在地上,哽咽着对那头的男人说:“你不要过来……靳慕萧你不要过来……会死的……”
雷阵图这个东西,能走过来算是运气,这幅雷阵图巨大而暗藏着无数地雷,这幅雷阵图上,靳瑢天到底有没有叫人安排出路都不知道,可他的小女孩儿,他不能不管。
“这幅雷阵图上只有一条出路,你不是一向自作聪明吗?有本事,你就走出来!”
九死一生,靳慕萧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幸免吧!
普通的雷阵图,至少有五条出路,而眼前的这个,只有一条。
靳慕萧站在起点,力持镇定的望着这幅巨大的雷阵图,在脑海中迅速计算,他抬脚跨出第一步,嘉意尖叫着:“你不要过来!靳慕萧你不要过来!”
他会被炸死的,会被炸的连渣子都不剩。
靳慕萧站在对面对她微微一笑,修长食指放在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对他的小女孩儿说:“嘘,乖乖,相信我,只要有一条出路,我就一定能算出来。”
嘉意眼泪都快流干了,看着他闭眼沉思,计算每一步,举步维艰,额上的汗水沾湿了头发,他走到大概三分之二的时候,嘉意的肚子好痛,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吭声打扰到靳慕萧。
“乖乖,还有十来步,你不要怕。”
嘉意唇色苍白,“我不怕……”
当他目光望向她时,嘉意露在空气中的小腿肚上竟然沾着鲜艳的血迹,正涓涓的往下淌,将她的亚麻裙染湿。
“乖乖,你怎么样?”
嘉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肚子好痛好痛,“肚子好痛……靳慕萧……好痛……”
靳慕萧心底一惊,望着嘉意腿间的鲜血,如果那不是例假的话……
“靳瑢天,你给我出来!”
“叫我出来?要是不想你女人有事,你有本事自己快点走出去!”
嘉意躺在那儿,濒临危险,而他,亦是身处险境,他不能急,不能乱,站在雷阵图里,屏气凝神,将所有思绪拉扯回来,对雷阵图剩下的步数重新计算。
直到嘉意唤出最后一声:“靳慕萧……”
他终于避开最后一颗地雷,从雷阵图里脱险,走出了唯一的出路,抱起地上苍白憔悴的小人儿,解开捆绑在她身上的麻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嘉意被绳子勒的出血的手臂缠上靳慕萧的脖子,她靠在他怀里说:“好痛,靳慕萧,肚子好痛……”
他视线下移,嘉意的裙摆已经被染红,他记得清楚,最近不可能是她的例假,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肚子里有了他们的孩子!
靳慕萧的脸贴上她冰冷的面,将她从地上横抱起,双眼竟然酸涩,“乖乖,你再坚持一下,老公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嘉意的手,抚上小腹,疼的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眼前的雷阵图忽然变换,全部路线都被打乱,在这种情况下,靳慕萧手里还抱着可能会流产的嘉意,让他走出雷阵图,根本是天方夜谭,他的心思大半都挂在了嘉意身上,他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兽,单手抱住嘉意,另一手掏出枪对着天就开了两枪,赤红着眼睛吼道:“靳瑢天你给我滚出来!”
“靳慕萧,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一天,想要我高抬贵手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求、我。”
嘉意腿间的血,一直在淌,他抱着她软软的身子跪在地上,试图用双手帮她止血,可她身下,越淌越多,靳慕萧活了三十二年,经历过许多腥风血雨的场面,他从未怕死,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无助过,他的小女孩儿肚子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可她在流血,而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眼泪滴到嘉意冰凉的脸颊上,嘉意摸到他的脸,喃喃着:“老公……乖乖不疼了……”
他几乎不敢再去看她沾染着血迹的裙摆和双腿,靳慕萧将她的身子抱得紧紧,仿佛一头濒临绝望的兽嘶吼着:“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你还我一只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