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缓缓从地平线升起,皇城的城门刚刚打开一辆马车就赶着门吱呀的声音,进了城。
“小姐,相府的那些人实在太过分,现在烈王逼婚了,大小姐不嫁,才想起你来,实在是太气人了!”张妈妈一想到此次回来的原因,嘴边上挂着的都是顾家的不是。
“你说要是烈王不是个瘸腿的,倒也是一门好亲事,最起码小姐不用再受气了。我还听说他先前可是前朝的质子,前朝的覆灭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有不少前朝的余孽要刺杀他呢!不仅如此,现在京中无不是忠王在当政,她大小姐巴结了秀世子,搪塞不了和烈王的婚事,相爷就把主意打到您头上来来了……”
“老奴可是听说这个烈王自从坏腿以后,那脾气可叫一个坏啊,动不动就杀人,可不是早些年打仗杀人杀惯了,现在忠王联合其他大臣正要弹劾他呢……”
“而且这个烈王好色成性,府里就有好几位夫人,而且多半是青楼里面出来了,有的甚至是强行掳来的呢……”
张妈妈的嘴一路上都没停过,顾卿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顿时深感无奈,然后适时的递过一个水囊。张妈妈说到现在也确实渴了,然后一手接过,喝了两口,发现顾卿一点都不焦急,正坦然自若的躺在那,还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着。
看着张妈妈异常期盼的眼光,然后顾卿咽咽口水,人家张妈妈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指望她有点反应呢!
于是顾卿,皱了一下眉,装模作样的捏着帕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张妈妈……”
“小姐您问,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张妈妈激动的说道。
顾卿便问:“我们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周边都是老实巴交的种田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的?”
张妈妈拿着水囊的手一抖,她说了这么多,她家小姐就问了这个?
“小姐,你不应该问我那个烈王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回到相府都要面临什么吗?”张妈妈故意强调“烈王”两个字,这可是让她回京城的重要原因啊!
顾卿淡然一笑:“不就是成亲嘛!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与其让相爷大人将我嫁给什么人牟取利益,还不如替嫁呢!”
“可是……”
“可是烈王这个人残暴不仁,杀人如麻,脾气古怪,样貌丑陋,胸无点墨,富有城府,好色斗狠……”
“小姐怎么知道?”张妈妈瞪大了眼睛,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满是惊讶。
顾卿很不文雅的掏掏耳朵,然后掏出了细碎的耳翔:“看到了吗?这都是我一路上听出来的!”
张妈妈立刻拿出手帕,抓住,一擦,动作比谁都快。顾卿不论现在是什么身份,都是她最尊贵的小姐!
知道张妈妈的想法,也就顺着她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拇指了。
“小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到底是在京城,随时可能遇见达官显贵,而且前面不久就是相府了,你这样子可不行。”
“是啊!那我争取在没嫁给烈王之前的两天内找个有钱有势,最好还是年轻财富,比烈王好腿的公子哥嫁了!”
张妈妈瞪了一眼:“一个女孩子家没羞没臊,你说夫人那样静的跟水一样的人儿,小姐怎么就不会呢?”
顾卿不答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张妈妈口中“夫人”的身影,也是她的娘,她对这个甘愿做小的女子毫无念想,唯一的记忆就是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像,人早已死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顾卿,从六年前睁开眼就不是了。
一个可怜卑贱的庶女,早在十多年前就被赶出了相府,身边就有一个老妈子照顾着,身陷顽疾,要不是遇见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收她为徒,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呢!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召回,原因竟然是代嫁!
张妈妈担忧的看着她:“小姐早些年身子沉过水,虽然到现在已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注意。老身只怕一回京城,等待小姐的就是可怕的……”说到最后,张妈妈有些凝噎。
“无妨,虽然这些年功夫没学成,但是脚底抹油的功夫倒是不错,不会怎么样的!”跟着那神奇古怪的师父,一直练武强身健体,只是身子弱,不适合,只是学了点轻功。
她自然知道顾家打着什么主意,现在烈王有了腿疾,兵权早已瓦解,朝中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就是皇长子忠王唯一的儿子北唐秀。顾相膝下就三个孩子,一对嫡出一个庶出,长子纨绔如扶不起的阿斗,根本扛不起顾家,现在所有精力都放在嫡女顾潇潇身上,指望着她能攀上秀世子这根大树呢!
可是顾相当年以为烈王是最有希望即位的,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顾潇潇自然不能嫁给一个残废,但是人家再不济也是个皇子,还是当今圣上老来得子,最爱的孩子,无奈,只能想到送出乡下的庶女顾卿了。
顾卿知道等待自己的可能是顾家一群如狼似虎的人,但是她必须回去,因为她身上流着顾氏的血,她现在还敌不过相府的实力。
至于烈王北唐烈,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