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北冥夜却冷冷一哼,佯装不悦道:“碰过我居然要洗手,不许洗。”
名可霍地一震,回头看着他,气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碰过他……他还知道她碰过他呢!既然碰了他,怎么能让她不洗手?不洗手,那岂不是自己这双手一直沾满属于他的味道……
但北冥大总裁似真的铁定了心不让她去洗,见她还想要犹豫,他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就是要让你全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味道!不准洗就不准洗,过来。”他冷哼道。
名可才不愿过去,做过那种事,不让她洗手,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又想往洗手间跨去,可从他身上溢出来那份寒气,在她迈出脚之后顿时又狂涨了起来。
名可吓了一跳,忙把手收到背后,看着他说道:“不洗,我不洗还不行么?”
吓唬她做什么?谁不知道他现在还病重?就是她非要去洗手,他又能怎么样?有本事扑过来把她逮回去?没本事就不要这么多意见!
可惜,这些话,只敢烂在肚子里。
灰溜溜地回到他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好,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不洗手心里一直有压力,一想到刚才那情形,连耳根子都滚烫了起来。
天呀,不让她洗手,她快要疯了。
“站着做什么?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北冥夜侧眸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置。
名可却摇头道:“他们应该很快会把晚餐送过来,我还要服侍你吃晚饭,等会再坐。”
见他的眉挑了挑,似乎不怎么高兴,她忙解释道:“很快的,我去看看他们什么时候送饭过来。”
“好。”看着她快步往外头走去的身影,他勾了勾唇,丢出了一句让她差点站不住,一头栽下去的话语:“快点吃完,等会给我洗澡。”
名可真的想要骂娘了,她不是护士好不好?她还是个病人呢!
什么叫病人?像他现在这样,安安心心坐在那里等着人伺候的,才叫病人!
现在,又要伺候他上洗手间,又要服侍他睡觉,还要给他洗澡,她算什么劳什子病人?还有,他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
虽然他现在这样确实自己做不了事情,可是……可是为什么是她?他又没给她工钱!
再次可惜,这些话还是和刚才那些一样,她真的没胆子在他面前说起。
出了门看到佚旸站在不远处,不待她开口,佚旸便向她打了个OK的手势,转身走了。
这么干脆利落,让她想找个借口在外头多待上一会都不成。
名可有点泄气地回到房内,只是低垂头颅,连看都不想看坐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这个霸道小气的男人,她真想对他吼一声她也是个病人,她也需要人照顾。
北冥夜一直盯着她阴晴不定的小脸,见她气呼呼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他眼底的光亮忍不住柔了下去。
小爪子时不时就会展开,可才刚展开便迅速收了回去,想要反抗他,却没胆。
她很聪明,不想在自己接下来那些日子里过得太差,但又止不住会不甘,小心思这么多却什么都不敢做,一切,只是因为那份协议吗?
忽然他就在想,如果有一天那份协议不在了,她在对着自己的时候态度究竟会是怎么样?反抗,反抗,再反抗吗?
忽然竟有几许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真实的性情发泄出来的模样,这小丫头,绝不像她平面看来那么温顺。
如果她真的很拼命很拼命地反抗自己,他是不是也可以很拼命很拼命地去镇压她?
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镇压的滋味,或许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可口动人。
至于名可,忽然就觉得浑身冰冷了起来,总觉得那家伙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很不怀好意,但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才刚做过手术,不至于就想要在这里对她不轨吧?
不过,禽兽就是禽兽,谁知道兽性起来的时候,他会不会真的变得那么疯狂。
下意识抱了抱自己的小身板,身子也忍不住微微缩了缩,和他呆在一起简直就是与狼共舞,狼,谁都不知道它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
北冥夜什么都没做,至少,在吃饭洗澡之前,真的什么都没想,但,在洗澡的时候……
可惜的是,在看到他脱下衣服之后,纱布上还残余着的那些血迹时,本来还被他逗弄得脸红耳赤的名可,脸色顿时就沉了。
他真的伤得不清,哪怕做完手术上了药之后,血还是流了不少,还有他身上的伤痕……
这些伤都只是擦了药,并没有包扎,她能轻易看到皮肉外翻的情形。
他不喜欢包扎,因为会好得慢,但这模样看到名可眼里,让她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给他擦着没有受伤的地方,哪怕到了特别私隐之处,因为心情沉重,羞涩感也被压下去了许多。
北冥夜就站在那里,一直垂眸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