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阳,是陈安然的幸,也是她的劫,而苏恪,这个名字对陈安然而言,无疑就是一场灭顶之灾。他教会她什么是爱情,他给了他最刻骨铭心的感觉,却也在转眼,让她体会到了万劫不复的痛楚。
二十五年前,刚刚出生的陈安然因为家族关系认识了程牧阳,七年前,十八岁的陈安然因为程牧阳认识了苏恪。
程牧阳比陈安然大三岁,苏恪比陈安然大五岁。
程牧阳二十一岁成日那天,在【盛世】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party,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圈子里的朋友,像是苏恪,穆子彦,花期,储迹,江北等,还有一些在四九城里有点儿头脸的二世祖纷纷都来给程牧阳庆祝。
——苏恪和陈安然就是相遇在这样的场合里。
小时候的陈安然是个极其听话乖巧的邻家小妹妹,一直到十八岁,面上依然听话乖巧,而程牧阳,却从小就显示出了其乖张阴戾的本性,一直到二十一岁,仍然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程牧阳二十一岁生日那天,陈安然被程牧阳死皮赖脸加威逼利诱的手段,强行拖到了【盛世】。
一直都是父母、老师、长辈、以及同学们眼中的乖乖女的陈安然,何曾见过这样糜烂颓废的场面,所以,在【盛世】的整个晚上,陈安然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抱着一个比她脸还要大上一圈的红苹果,小口小口,十分淑女的咬着。
当时,苏恪已经二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晴欲旺盛,任意恣睢,依照苏恪在四九城里不可撼动的身世背景和出色的外貌条件,只要他勾勾小手指,什么样的绝色美人儿不撒着欢的自己送上门来。
可是,在万从花海里漂浮而过,不沾染一片花瓣的苏恪,偏偏就对那个整晚都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吱,只抱着一个苹果啃的十八岁的小姑娘起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炫舞嗨到半场的时候,有人关掉了头顶上那盏明亮耀眼的主灯,霎然间,包厢里的光线就暗了下来,尤其是陈安然坐的角落里,更是漆黑的几乎看不见五指,唯有她那双熠熠明亮的眼睛,仍然耀眼的卓然,仿佛永远不会暗。
看到里面,甚至有种纯净感,旺盛的穿透力,可以灼伤一切黑暗,亮出光明,再靠近了一些看,又觉得她的眼睛里湿漉漉的,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好像初晨在山间奔跑的小鹿的眼睛,干净,清澈,纯真,无邪。
苏恪心头微动,不期然的,心底竟然涌出一种想要将眼前这个小人儿占为己有的荒唐念头。
喉咙里一阵发干,苏恪复又问了一遍,“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嗯?”闻声,陈安然抬起头来,眼底里微染错愕疑惑的神色,却在触及苏恪那双清浅愠凉,噙着浅浅chong溺纵容笑意的眼睛时,全部都化解为了莫名的羞涩和不知所措,一时间里,紧张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陈安然单纯青涩的反应,苏恪全部看在眼里,当下,便越发觉得眼前这瘦瘦小小的丫头实在是可爱呆萌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
与嚣张乖戾的程牧阳相反,在众人的眼中,苏恪是个性子冷漠凉薄到了极致的人,懂分寸,识礼数,懂得享受但绝对不会贪欢。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有对立面的……对大多数人的冷漠凉薄,终会变成对一个人的chong溺纵容。只是,在此之前,能够让他chong溺纵容的那个人,或许还没有出现过。
抬手,苏恪十分随性的摸了摸陈安然的发顶,难得极有耐心的,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三遍,“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苏恪的动作,陈安然的小脸瞬间爆红到耳后根,不知所措了半晌,陈安然低声说道,“安然,我叫陈安然!”
“安然?很好听的名字!”嗓音清澈,干净,苏恪的声音本就带了极其性感的穿透力,如今在他的刻意**下,那音色更是美的惊心动魄,陈安然小朋友差点儿没将脑袋埋进沙发里。
苏恪极是好心情的抿唇浅浅一笑,抬手掰正陈安然的脸,说道:“我叫苏恪,草头苏,竖心恪,很高兴认识你,陈安然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