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萧千尘笑了。
他怎么会怕呢?只是他在好奇,为何苏柒月有这个胆量,即使是个大夫、医者,那面对成年男子的时候,还是要避忌的。
“本王何惧之有?”说完,萧千尘当着苏柒月的面,将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一边脱,一边微勾唇角,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苏柒月也不再多看他,将银针依次摆好,从中抽取出两支银针,然后拿出一瓶药,将银针放在药里面泡,听着兹兹的响,那声音有些吓人。
“躺上。”苏柒月指着一旁的床,没有看对方半分,一直在注意着手中的银针。
萧千尘抿了抿唇,墨色的瞳眸里一闪而过的惊诧,想起之前那次她故意借施针的机会,给他往死里扎,他到现在还牢记心头。
但是萧千尘岂是那种胆小怯弱之人,他也知道苏柒月非那种不明辨是非之人,乖乖躺好,等她施针,若真的可以,他也许真的能摆脱这一切的困扰。
待准备就绪,苏柒月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的人,手里拿着三四只银针,尖细的针头很是骇人。
“闭上眼。”
萧千尘没有半分疑虑,静静的闭上眼睛。
随后,便能感觉到细小的针一点点的刺进他锁骨方位,然后慢慢的往下钻去。
细小的银针插的皮肤上,他能感觉到皮肤一点点的往下的疼,这种疼,似乎顺着锁骨的经脉,朝着四肢百骸而去,比发病的时候的疼痛要轻,却又让人难以抑制忍住这种痛。
他受痛,十指微跳,但是为了不给对方造成半点麻烦,只能隐忍下来。
“很疼也得忍着。”
苏柒月明显的注意到对方的一眼,眸色淡淡,心里也知道,这种银针,不然不疼痛,不然一痛就让人受不住,对方能够忍下来,可见他有多能忍?
而且,她越发的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说完,苏柒月将手上的另外两根银针插在他的璇玑穴和膻中穴,听的床上的人一声闷哼,眼皮也不见掀一下,又从布条取出多支银针,朝着对方身上多个穴位刺去,每刺一下便能看见萧千尘微蹙眉的样子,煞白的脸突然抽筋一般,苏柒月看的兴起。
把布条上的银针一根根的插满了对方的胸口等地,苏柒月仿佛舒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些针很细,穴位必须很准,一旦一步错,步步错,到时候就得重来,而且身子被破坏了一次,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继续施针,这是很麻烦的。
苏柒月极少给人这般施针,一般的病痛,她都只是把脉就知道症状,然后给人抓药运功便可以了。
但是萧千尘不同,因为他身上的病症难以用把脉得到来龙去脉,必须施针将这个病症逼出来才行。
苏柒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次便能将所有针扎在最准确的位置,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轻轻将汗水擦干净,苏柒月看着银针上的颜色渐渐变样,眸底的颜色越发的深了。
“坐起来。”又是毫无生气的声音。
紧闭双眼的萧千尘很听话的坐了起来,紧接着苏柒月便走上了床,坐在萧千尘的身后。
萧千尘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能静静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运足了气,苏柒月将手往对方的背部摁去,身上的气一点点的过度到对方的体内,浅绿色的气体顺着手掌,一点点的渗透,感受着那气体流动的方向,刚才刚擦干净的额头,又渗出了汗水,黄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满满的滴落下来,表情看起来并不大舒服。
如今的苏柒月,就像和萧千尘连在了一起,感觉着那运送进去的气体在他的身上搜索着病症,这期间,一旦有人破坏了,便会让两人本来搭建好的一体破坏,对二者的破坏力是极大的。
就在两人都快承受不住这种疼痛的时候,苏柒月眼眸突然睁开,眸底里却是一片的惊诧,随后,手快速的离开了对方的背部。
居然是这样!
感觉着背部的手瞬间的抽走,萧千尘也忽的睁开了眼睛,刚才那种掠人心的疼已经没有了,完全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但是看着身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便知道,刚才他真的差点疼死过去。
紧接着,苏柒月以最快的速度将萧千尘身上的银针全数取了下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若不是她脸上细密的汗珠,萧千尘都以为这个女人怕是要成仙了,表情都不多给几个。
“查出来了吗?”见银针已经取走,萧千尘问道,即使语气问的平淡,可是那双眼睛却是这般急切。
纵然萧千尘已经看过太多的生生死死,为人处事寡然平淡,可是却依旧的不能掩饰他的不甘心,不愿意。
“嗯。”苏柒月低声答了声,并没有细说。
“如何?”她不说,不代表他不问,这个病症已经拖了他好多年了,他查了多少东西,依旧未能查出来,似乎在身体里本来就有的一样。
“你得的并不是病,而是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