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赞但觉眼前一花,已暗风径袭,暗吃一惊,急急仰首相避。
险险避过一招,端木赞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怒意暗生,手臂圈出,已将她箍于怀中,咬牙恨道,“甘以罗,你好狠啊!”语气冷冷,自齿缝中迸出。
甘以罗为他双臂所制,连挣几回均挣之不脱。仰起头向他怒目而视,冷道,“端木赞,莫道我甘以罗怕你!”
“不怕?”端木赞挑眉,握剑手腕外翻,剑尖轻颤,已指上伍伯玉咽喉。“那,若是本王此时便杀了他呢?”
甘以罗心头一震,胸中却怒火狂燃,沉声喝道,“端木赞,有种你将他一剑杀了,我甘以罗岂能受你胁迫?”
伍伯玉只觉咽喉森寒,心中早已惊乱,想要闪避,一双脚却如钉子钉住一般,移动不了半步。此时闻甘以罗一语,脑中顿时如炸雷轰响,更是惊恐莫名,额头冷汗渗渗而下,颤声唤道,“公……公主!”
端木赞微微一怔,双眸骤张,复又轻眯一线,向甘以罗俯首注视。隔了良久,唇角逸出一声轻笑,点头赞道,“不错,公主,好胆色!”手腕轻斜,将剑收回。
伍伯玉鬼门关上转了一周,见他撤剑,心头顿时一松,急急退后几步,但觉双脚绵软,一手扶上身侧墙壁,才勉强站住。
甘以罗嘴上说的刚勇,实则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见他撤剑,心中也是一松。樱唇轻启,正要开口,却觉腰间一紧,双唇温热,已被端木赞紧紧噙上。
“唔!”甘以罗不防,忙急急挣扎,只是整个身子被他紧紧抱住,难以挣脱分毫。
望着眼前一幕,伍伯玉身子微微颤抖,只想冲上前将二人分开,却实在提不起一丝勇气。
呼吸渐窒,端木赞双唇骤离,俯首望着甘以罗燃怒的眸子,微张的樱唇,不由得意大笑。抬起头,眸中笑意瞬间结冰,向伍伯玉冷冷道,“伍大人,甘以罗已是我端木赞的女人,阁下还是谨慎为妙!”手臂一松,放脱甘以罗纤腰,退后两步。
伍伯玉眼见甘以罗受辱,不由双拳紧握,身子簌簌发抖,紧咬双唇,却不敢出声儿,更加无胆与端木赞一搏。此时闻端木赞一语,脸色更是乍青乍白,心底犹豫,不知该如何应答。
端木赞见他这番神色,心中轻蔑,不觉唇角轻挑,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笑意刚起,却觉眼前一花,“啪”声脆响,脸上已热辣辣中了一掌,甘以罗怒声叱道,“无耻!”
端木赞一呆,舌尖在脸颊内侧轻抵,但觉火辣辣的疼。鹰隼般的眸子,向甘以罗凌厉逼视,缓缓前移两步,与她已是呼吸相闻。“不错!”不怒反笑,端木赞轻轻点头,浓眉微挑,仰首发出一阵笑声,说道,“公主,你并未令本王失望!”双手疾出,向她肩头抓来。
甘以罗闪身欲避,却已不及,只觉肩头一痛,身形不稳,又再跌入他坚实怀抱。
端木赞双臂力箍,将她牢牢圈入怀中,淡笑道,“公主,既已见过驸马,这就随本王回去罢!”也不等她再应,一臂将她夹在腋下,向门外拖去。
甘以罗奋力挣扎,怒道,“放手!端木赞,你刺他两剑,就此不管么?”
“无需公主担忧,本王自会令人服侍!”端木赞淡应,脚下不停,径自跨出草棚。
其后十余日,端木赞早出晚归,似是极为忙碌,每至深夜方才回府,甘以罗被囚在王府端木赞的寝室,再也不曾出房。
北风日紧,初冬天气,大漠已是绝寒。甘以罗生长于南绍,从来不曾经过这样的寒冷,再加上之衣衫单薄,只能日日缩在被子里。
那日黄昏,怒风狂啸,窗棂颤抖,阵阵寒气于缝隙间倒灌而入,甘以罗展开羊皮大被,将全身严严的裹住,缩成一团卧在榻上,仍然忍不住阵阵颤抖。
一更天,端木赞自外回来,黑暗中,但见娇小身躯尽数埋入被中,不由微微一笑,轻声唤道,“公主!”轻手轻脚行至床边,伸颈张望,但见她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面向里侧卧,整张面孔也是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乌发。
端木赞悄悄探手,在被子里一摸,着手处,竟然一片冰凉。轻轻叹息,心中不禁掠过一丝疼惜。挥去自己衣衫,悄悄钻入被中,一手将身旁女子勾过,揽入怀中。
手掌下,是女子身上粗糙的囚衣。端木赞微微皱眉,欠身而起,三下五下将她囚衣脱去。柔滑肌肤触及室内寒意,顿然起了一层颗粒。肌肤的主人口中发出一声嘤咛,缩了缩身子,却没有醒来。
端木赞发出一声轻笑,重新卧下,敞开自己中衣,令那冰凉的身体偎入怀中,紧紧拥上。怀中人儿似乎感觉到温暖,更加密切的贴来,在他怀中揉了揉,摆出个舒适姿势,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