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的信,淡淡道:“朕还有人在她身边,方才恰恰探到。”
众人恍然大悟。青龙道:“主上果然棋高一着。”
“自己要去找怀素么?”连欣最是高兴,凑着脑袋过来问。
朱雀瞥她一眼,淡淡道:“公主,要去只怕也不是现下,她还在气头。”
连欣没有出声,朱雀是她六哥的暗卫,是鲜少露面,不似其他三侍,她跟这人也一点不熟,但古怪的是,她莫名就对对方怀有些……敌意。
“是,待时间稍过,她心里的伤痛也淡薄一些,六哥再去才好。”这时,连捷也道。
“六哥,不如你也亲手做只玉笛什么给她。”连琴略一沉吟,说得十分认真。
玄武不客气地道:“李提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觉得送一车子值钱的东西最实际。”
“主上……”
“明天和她去道个别,我们便启程回京。朕不能离开太久。”眼见个个出谋划策,连玉把正要开口的明炎初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连欣,你跟着她,朕要随时知道她的行踪。”
众人见他眸亮似星,食指微屈,在桌上轻轻敲着,一贯的淡定,似是胸有成竹,有意松开些许时日,先忙国事,殊不知连玉此时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但他怕吓着她,只待先忍下相思之苦,先把这场硬仗打完,再想法……让她回到上京,日日纠缠。
谁都不知道,一瞬,他心中转过无数计较,只有,被连连干尽三杯的酒樽窥得他这些年来,早已冷硬的心,一时柔肠百转。
“嘶”——
“这马是不是疯了!”
就在这时,马的叫声还有人们的叫骂声突然传来,众人一惊,正待察看,一匹马却已冲进客栈,撞翻了靠近门口的数桌客人,它自己也跌卧下去,但随即长嘶一声,又站起身来。
“老子宰了你这畜牲!”其中有江湖人士的,立刻便有人大骂着的拔剑刺过去。
而玄武和青龙身形如箭,也已一跃过去制止,这疯了般闯进来的是素珍的那匹丑马!
焉知有人比他们更快,已挡在那两个江湖大汉面前!
那两人看眼前这人眉眼清贵,一身都是气势,竟先自软了,不敢造次。那掌柜和其他客人一时也不敢靠近。
“李怀素是不是没喂你,你想寻吃的惦记起我六哥,就跑到这里来了,小样儿,模样虽丑,这认路能力还真不差——”
“老九,你住嘴,这马前蹄受伤了!”连捷突然出声喝住他。
此话一出,众人惊住,果见瘦马足下一片血糊,伤势竟是不轻,难道——它双目急遽的扫动着,忽向连玉方向咬去,连玉却早已发现瘦马异样,他脸色一变,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跃跃上马背,沉声道:“把我带到你主子身边!”
那瘦马仿佛听懂他说什么,四蹄发力,大伤之下,竟还神勇异常,嘶的一声奋起,负着他一下奔出客栈,众人追去,只见长街黑夜,灯火阑珊,那一人一马转瞬消失在星光下,凝成一个黑点。
“大事不妙,我们快追!”玄武厉声喊,招呼众人。
*
烟熏火攻。
只消用火,这机括在厉害也没用!
那从卧室外面传来的热力和烟尘,让素珍猛地咳嗽起来,她微微苦笑,她绝对撑不到那人来援的时候!
她相信,她爹在装置这些机关的时候,这屋中必定还挖掘了逃生暗门,也许就在这屋中某一处的地下。
但冯美人为了不连累老友,最后选择从容就死,并没用到,而当时怕引起她怀疑,也不曾告诉她。
妈.的屋外这帮人是铁了心非置她死地不可!哪怕知道,用火攻可能会引来邻居和官府,也在所不惜!
她忍痛从床上跃下来,她受伤不轻,方才追兵又在屋中,根本不可能四处寻查,如今,已没时间让她找去。
这是她的家,后院有她父母和红绡的骸骨,她不能让他们把这里付诸一炬。她大步走出爹娘的卧室,方才在门口按了触发机关,但她事先便知道各处陷阱所在,又是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家,闭着眼也能安全无恙走出去,何况,屋外,火光跃然。
火已烧进厅堂,
很快,她冲过火海,跃了出去。
前院,镇南王妃与那黑衣人头目分立左右,几名黑衣人在院中驾起柴木,火光熊熊。其他七八名黑衣人和被蒙面男子杀剩的几名红衣男女持剑环伺。
看她出来,那黑衣人突然命手下灭火。
素珍心下一松,压中了,若她出来,他们还是不愿用火灾引起附近的人的注意。
这批黑衣人又是什么人?和镇南王妃似乎并非一伙,但又似对镇南王妃的行动很是清楚,他们刚才就藏隔壁空旷了的宅子之中。
“这人,是您动手,还是我们?”那黑衣人头目侧身问镇南王妃,后者缓缓道了声谢,“且让我来。”
她目中凶光毕露,为免夜长梦多,她向两名红衣男女下令,“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