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到阿萝脸上。
阿萝脸色苍白地看看撞上院中阑干的侍女,又看看半跌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要死了是不是,你把梅儿也杀了是不是?”
她喃喃说着,忽又大叫起来,声音颤尖,响遍整个宫殿。
那梅儿却缓缓从地上起来,喘着气道:“小.女且,我没事,奴婢没事。”
她嘴角噙血,但看样子伤势并不太重。
她方说得两句,眸光忽而成恐,白虎和玄武举剑跃来,向她当头劈下!
“住手,谁都不许伤她主仆!”
虚弱却带着威仪的声音从明炎初身旁传来,二人一惊,咬牙生生停下这凌厉一击。
“连玉……”阿萝从绝望中清醒过来,哭着起来,向他跑去。他却止住她,“朕对你的承诺,你记下。”
“不,”她厉声喊道,却惊觉无法动弹,肩膀被狠狠反扣住,她侧身一看,撞上白虎满怀仇恨的目光。
而那头,梅儿也已被禁军制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玄武和明炎初扶了出去——
*
“你们立刻传太医到皇上寝殿!”
甫出宫殿,玄武便迅速拔出连玉腹间剪子,只一下,这腰间血水已是崩流如注,他低咒一声,飞快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止住血流速度,又扯下自己腰带,将伤势厉害的地方紧紧缚住。明炎初几乎是哭着吩咐禁军。
“不,让他们到侧殿候着,不许到朕寝殿去!”几名禁军正施展轻功欲行,却被连玉一声打断。
“主上,你疯了吗?”二人大惊,却听得他道:“小初子,去找件干净袍子给朕,朕先送她出宫,不能惊着……她。”
*
那边,素珍始终没有进屋,只是站在殿外檐下等着,里面有她和他的太多回忆,她不愿再碰。
借连欣偷进龙帷,差点没被他一剑刺死;宫宴醉卧龙榻,醒来脖下多了半幅衣袖,脚踝多了一颗石头;还有,那晚……
“李提刑,进去坐着等吧,否则主上回来心疼了,被责怪的可是奴才。”朱雀涎着脸,凑到她脖颈处,十足个登徒子。
“是啊,李怀素,你便进去坐着等吧,你不进去我和七哥也不好意思进——”连琴也在旁煽风点火。
素珍没理他,对朱雀笑笑道:“朱雀使,我总觉得你瞧着眼熟。”
朱雀被吓一跳,顿时蹦开老远。
头脑昏眩发热,素珍伤势在身,此时已有些支撑不住,她看了眼来路方向,“时候到了,我该走了。”
眼见她步下台阶,连捷几人相视一惊,却又不敢强行留难,“入殓”前,连玉亲自替她清洗、包扎,万一让她伤势爆裂,连玉回来,谁都吃不完兜着走。
“六哥!”
忽而,院外一行走进,为首一人正是连玉,连琴抚掌大叫,众人也暗松了口气。
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素珍微微皱眉。她不知他方才处理什么急事去了,抑或实是逮空见了见阿萝,但他倒还有闲暇去换衣服?
他朝她走来,走得极慢,身上换了袭红袍,宛似雪中红莲,这种颜色,若换寻常男子来穿,难免显诡,在他身上,却显得他脸色愈白,就似最华贵的玉,倒带出一股子惊艳。
她却无心欣赏,慢慢走过去,只是很快弯下腰来,背部的疼痛,让她倒抽了口气。
他脸色一变,大步过来,将她抱住。
“我要走!”她几乎是朝他发脾气地吼道。
他颔首,“好,别动,我来背你。”
不知为何,玄武和明炎初脸色有些难看,素珍无暇管顾,也不想与自己怄气,爽快地道了声“好”。
他眼中竟隐隐透出丝笑意,慢慢蹲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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