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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因阿萝之故,对素珍极为厌憎,而连玉几次教训,也早怀恨在心,只道:“那小贝戋人与皇上从前本便有些情份,又故意gou引,皇上可着新鲜劲儿难免……小.女且,依奴婢看,还是那李侍郎好,总是惦记着你。”
“你懂什么,他好是好,但他比不上连玉。论人,我本便喜欢连玉,再说权谋,他只是小小一个侍郎……”
“不行,我要去找连玉问清楚。”
阿萝越踱越急,终于在把一对羊脂玉净瓶推翻后,她摔门而去。
“小.女且,这事需得从长计议,万一惹怒了皇上……”梅儿心惊,急忙上前阻止,不妨被阿罗一推,摔倒在地。
“小.女且——”
阿萝充耳不闻,快步出殿,没想到连玉恰走进院内。
“你倒是终于来了,”她咬牙道:“我正要找你。”
“是,朕来了,”他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复杂,“给你负荆请罪来了。”
阿萝骤然定住,随即笑了,“你临幸了她,你知,我知,你知我知。”
连玉微微皱眉,目光动了动,“你买通了郭彩?”
“连玉,现在不是谁的事,而是你做了什么!”
“是,我是要了她。”他答她,目光中却似乎没有多少愧疚,也没有多少因她得知的吃惊。
阿萝攥向他袖袍却僵在半空。
“你果然要了她!”
她重复着,伤心之处,捂住嘴巴,哭了出来。
“连玉,你怎能背叛我?你明明和她分开了,为何还要背着我——你可以要这宫中任何一个女人,但你不能要她,你曾对她动情,你该知道我是有多在乎这一点,我会有多伤心?”
她红着眼睛,眸中都是怒,是怨,也是恨。
但更教她心冷的是,她以为他会立刻过来,抱住她,告诉她,他只是一时受到蛊惑,和对方欢爱更多是歉疚使然。
他却站在那里,深深看着她,草木不移,山石不转,深沉的眼眸中,有歉,有惜,唯独没有情爱。
“连玉,你这算什么?就连半句解释也没有,还是说,她死了,你心疼了?”她暗自心惊,愤怒地质问。
“她gou引了你,她不要脸,你还要在心里为她留一个位置!”说到后来,她冷笑出声,眼中都是嘲弄和不屑,“把一个连未婚夫也不要的女人当作是宝,把一个水性杨花,见到你权势庞大便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当作是——”
“阿萝,够了!”她还没说完,他终于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这些该我背,而非她,她没错,她没有gou引我,由始到终,是我gou引了她。她在我心里,不是一个位置,是全部。”
“不管她生、还是死,我们是不是能在一起。”他看着她,慢慢说着每个字。
他不愠不怒,但眼神沉静得让人害怕。
阿萝心凉了半截,仿佛被攮出挂在眼前,说不清是疼,还是麻。
“你说什么?”她潸然泪下,死死蹙着眉看着他,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是选了我,和我一起,你不知道,没有了你,我会死吗?”
“阿萝,我知道,我都知道,”连玉微微笑,眸光落在前方,眼神变得有丝遥远,“我爱过你,但不是现在,是很多年前,十六岁的时候。”
“在你死后这么多年里,我一直怀念着你,从没对别人敞过心,直到后来我再次见到她。”
“再?你和她早便相识?”她惊疑出声。
“嗯,是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陪我度过最痛苦的岁月,没有了你的时光。”
“所以当你再见到她,你变了心!”阿萝眼中都是凄厉的怨恨。
“我没有变心。是我以为你死了,我真以为你死了,七年时间,我觉得自己该放开了,重新开始。所以我没有阻止,让她闯进我心里。”
“我记得,她曾审过一个案子,问过一个男子,人一生遇到许多人,怎么就保证一生就爱一个人,世上能做到的人太少,但也是能够到的,情爱是不断积累的,还有责任。”
“若你不曾‘死’去,我永远不会爱上她,因为我不会注意她,更不会出手驯养她。付出,是件可怕的事,对一个人付出的越多,对她的爱便多。”
“可我们之间你选了我,你最爱的还是我。”阿萝狠狠看着他,流着泪,攥紧他衣袖。
“我选你,是责任大于情感,就如大周是我的野心和责任,但我心里其实一直很清楚,只有她是我的野心。”
“可她已经死了!你们已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可以允许你用下个七年来怀念她,我不计较,好吗?”她泪如雨下,不再似方才强硬,只是哀求地看着他。
“就是她的‘死’,让我恍觉,我也是会彻彻底底失去她的。我如今是足够强大,但也并非事事都能在自己掌握之中。我和她之间……不早不晚,就在那时遇到,一起携手经历难关,笑过哭过闹过,不是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