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虑一天,便做出决定。那天早上,严相早早便到御书房找我,我有事未到,严鞑却在我书桌上发现了死笺。cad3();”
“他与你父亲虽并无深交,却总有几分敬佩你父亲为人,他知我一旦拿定主意,便不会心软,便想趁我未到,去向母后求个情,饶过你家家眷,哪知,母后怕我改变主意,只晓以利害,说服他立时出发置办此事。实际上,我当晚并未做出决定,当时烦恼之下,举手一拂,不想这生笺被扫落,死笺却留在了书案之上。”
“至于你哥哥……后来我知杀戮已铸,李怀素,我从来便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我知,要斩草除根,从严鞑处接获你兄长逃脱的消息后,便亲自领人去追。”
“但我听到了严鞑说你父亲宁死竟也不连累告密的傅静书、不杀我们派去的人,想起他从前判笔之下所救性命,在最后一剑本可当场取了你哥哥性命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只将身负重伤的他踢下崖海。”
“生死便安天命。”
听他惨笑说罢,素珍浑身都在颤抖,似乎最初残缺的东西,到这里都慢慢拼凑近乎完整。
可是,她该信他说吗?
冯家的事,其实更多是天意作弄?
若这是命数,这天道,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她完成一场长途跋涉的旅途,走到他身边,为了让他推行女学,废除连坐酷刑?
该信吗。
可经过这么多事情,如此多尔虞我诈后,她不敢再信。
权力是什么?是孤家寡人,是高处不胜寒,却也是唯我独尊,挥洒天下,指点江山。
即便这便是真相,爹娘到底还是死在狠辣的孝安手上,间接死在了他手上,哪怕,她甚至能理解,在他立场上,这是权力游戏,每个人都依规定下子,走在自己的棋盘上,只有胜负,从无对错。
但你又怎么可能和一个仇人好,你会就这样放过他的母亲?先帝死了再也不能报仇,但他母亲却还在世上,那个铁腕狠心的女人!
而他居然,还可以和她定下三年之约。
若他连这都骗她,眼前的话,她有怎能相信?
“以上所言,句句属实。李怀素,我心里爱着你,很爱很爱你,我不会骗你。”连玉看着她眼中的讽刺笑意,明白她心中所思,缓缓站起,举起右手。
那是誓言的姿势。
一个帝王的誓言?素珍却只觉得刺目。
她摇头,“连玉,何苦说什么不是因为阿萝提前醒了饶我一命?不要这般那般去美化你自己,你没那么爱我。七夕那晚,你瞒住我,要了我,把我当作是阿萝的替代品,这才是你的爱。”
“你似乎是为我做过不少事,开始一起的替代,后来分开的歉疚,只是这样而已。”
她用力说着每个字,每用一下力,便拉到伤口一下,也让她更深刻牢记曾经、如今他亲手赋予的痛苦。
看着她发白的脸蛋,他如泥塑站在床边,她话中每个字,都好似最锐利的刀,插进他心里,一下一下把皮肉剜下来。
连玉想过去把她紧紧抱住,告诉她,并非这样。
但他能做的,只能行离几步,只有紧紧抑制住自己所有疼意和暴躁,他真怕再次伤到她,他能做的只有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给她听。
“我从没把你当成阿萝的替代,”他用力握紧想去碰她的双手,“我当时瞒住你,确是有自己的私心。”
他舔舔了微微发干的下唇,“我想用这三年来平定奸佞,让她慢慢陷了下去,那么,这三年中就继续在官场上为她保驾护航,为她实现抱负,三年之后,他仍把命给她。
他逼着自己再不去看她,也拒绝她的私下见面,除却那次朱雀带来染血的玉石。只是,见面后,他万想不到,她会持刀伤他,她总是这般“爱恨分明”,他虽怒,但她仓促离开,在红楼买醉后,他便只剩心疼,自她被镇南王妃刺伤后,他便知道,她身子有大病根,从此记到心上,她宫宴呕血后,他再也忍不住,命人暗中在她三餐里下药为她调理身体,即便,一个不慎,会被她发现,他也顾不得了。
他不能让她的身体再坏掉,又另派人夜夜在她宿醉时给她蒸熏用药,直到新科状元巡游,他怕她听到消息,外出观看热闹,哪怕知道最终还是瞒不住,他还是派了个女卫去给熟睡的她下颗mi药,不想让她当面看到伤心。
然而,这一切却无意中被连欣破坏了,巡游再见,他真想把这妹子狠罚一顿!
可这人算不如天算不过是开始,后来,她决定下嫁权非同。
他用计把她弄了回来。
他告诉她,权非同早晚是要谋反,她不能跟这个人在一起,可是,便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真的为她好,还只是自己的一个借口?
他从没停止过爱她。
也许是为了惩罚他的出尔反尔,她接着给了他此生最痛的一棒……
雪地上,看她把阿萝毒成那样,他怒她恨她,用大刑逼她交出解药,可,他心里清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