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跳了一下,有些什么瞬间冲到脑门。
他握紧双手,声音蕴怒,“明炎初,滚进来!”
“是,是。”门外,明炎初连忙从地上爬起。
手还没沾上门,门已被骤然打开,腹上一疼又已被踹倒在地铨。
“皇上,”明炎初吃疼,憋屈着小心翼翼道:“不是您让奴才进——”
连玉眸色霜冷到极点,明炎初愣了下,到底心思灵巧,一下明白了什么,这位主子喝高了,开腔让他进去,却随即想到那位衣不蔽体……是以他便当了这个灾。
这位向来英明神武惯了,当然不会自认疏忽,但这和他无关好吗……明炎初哭丧着脸等候吩咐,连玉声音从头顶冷冷下来:“你立刻派人出宫,把朱雀追回来,告诉她,若不把解药一并带上,朕立时杀了那个无情。还有你。”
他说完,再也不看他,一转身便进了屋。
“谁也不许进来。”
里间,他声音如云,听得出仍带着盛怒,也听得出沉着一丝颤抖和压抑。
*
纱帐几分朦胧,却凭空增添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床下是一堆逸散的衣物。
红罗裙,白内衫……
宫中妃嫔不乏撩拨者,不是没见过这幅景象,她身段也不是最好……燥热的酒气被强制压着,连玉低下头,缓缓坐到桌边。
已是严冬,床前虽燃有暖炉,桌上茶水却早已凉如冰侵,连玉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cad1();
接连喝了三杯。
“热,难受……”不远处,带着极力压抑却仍透出哽咽的声音,低低哑哑传来。
连玉心脏仿佛被什么贯穿,手紧紧捏着杯子,却终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走到床帷之外。
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好似一尾小白鱼,一头乌发披散在枕上,脸上脂粉明明已被冲掉,却仍酡红如脂,显得肤色更为白嫩,仿佛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但鱼是没有手的,她似乎是在纾解某种痛苦,蹙着眉头,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手胡乱在身上拨打,几道淡青的痕迹布错。
他看得眼睛都红了!
耳畔只听得一个声音,杯子打翻,瓷末四射。
杯子掉了。
素珍觉得浑身都难受的很!
脑中隐约闪过方才的情景。几个会武的女官进屋强行抓住她,把她带到院外,饶是她见惯尸骸,那满地血肉、支离破碎的惨烈场面还是让她几乎张口欲吐。
那些宫人告诉她,主子方才在此撤火,若她敢以死相胁,她的人也将是这个下场。
而后,她被带回屋,再次被强行灌了一碗汤水,然后,她们便摘了她衣裳……
她怒恨已极,想起来穿衣,可突然便通身如火灼,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便这样窜了上来……她脑子开始模糊起来,爱恨一下澄空,只想甩掉此时身上这种痛苦的感觉。
“你是要逼死我。cad2();”
隐约中,那东西在她耳畔咬牙怒斥,将她抱得死紧……她吃痛,同时一股子血腥味扑进鼻中,她觉得难闻,手脚并用推拒,“不要,血……”
那东西却不放手,她却直觉骇怕他衣上那种重戾血腥的味道,不由得哭叫起来,那东西低叹一声,“我去洗洗……”
身上很快轻了,却又被迅速拍了打几下,仿佛是穴道被封,身体变得无法动弹,一床被子下来,将她严实裹住,随即又听得那东西和人说话的声音。
“这水烧开需时,皇上只怕要等一等,宫中有温泉……”
“哪里也不去,让他们上冷水就行。”
“可这天寒地冻……”
“朕说冷水!”
“是。”
“人派出去没有?”
“派了,派了。”
不久,又听到几人进来的声音,关门声,还有水花的声音。
她不知道屋里在做什么,那阵不适的感觉又利索传来,热,空,痒,她无所依从,可全身仿佛被锁住,无法动作,不由得痛苦地叫出来,“……”
那东西很快过来,在她身上轻轻拍了几下,她于是又能动了,他似乎通身带着凉气,她伸手挠过去,手足并缠。
“冯素珍!”
她听到切齿般的声音,有什么带着凉意送进那处……她磨牙颤抖,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哆嗦,叫了出来,那东西和她截然相反,他似死死忍着什么,声音哑抑。cad3();
她终于舒服许多,通身疲惫,满头汗湿半昏过去。
朦胧中,背上有些地方干燥微痒,她本能的去拉他,听得他无奈地问,“哪里?”
“这里……”她有些迷糊不清的出声。
那东西于是轻轻替她挠,低声哄她睡觉,她不觉流泪,恍惚中仿佛回到母亲怀里。
然而,那阵潮热过去,一身汗冷愈发明显,虽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