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们回去,权非同吻她,她没有避。”
“成亲那晚,权非同在里面多久?”
这次,隔了许久,他才开口。
“约莫半个时辰。”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哪怕他背对着她,她也低着头,浑身轻颤。
这次,连玉终于没有再出声,她就那样看着他背她而立,一袭白袍随风涤荡,他却纹丝不动。
她也不敢再出声,就这样站在他背后,不知过了多久,明炎初领着多名武将,押来十余名男女。
宫灯将黑夜渲染得明亮,玄武和青龙也从暗处缓缓走出来,想看连玉有什么指示。
这几天,宫中调动了一批高手,包括搜罗伪造尸体,以假乱真,里应外合,迷昏各人,火烧提刑府,逼迫冯素珍走出相府,把朱雀接进府邸,朱雀在饮食中下药,将素珍和喜娘的服饰换过来,伪成喜娘酒醉,从屋中施然带出。
后院,一批人接应,十架马车,无数轱辘痕迹,即便事后教人察觉立即追赶,也不知去路。
“主上,人带到。”
见连玉还低头不语,明炎初小声提醒,伙同玄武二人又朝朱雀使了个眼色。
朱雀苦笑摇头。
就在众人琢磨连玉到底要做什么之际,连玉突然上前一步,拔出青龙腰间佩剑,一剑便劈到其中一个死犯头上,将他脑袋削去半截,那人连哼也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余人吓得纷纷厉叫,挣扎欲逃,却教众兵士紧紧锁捉住,动弹不得。连玉杀得性起,横剑过去,连续刺戳,出手狠绝,须臾,所有犯人全被他斩于剑下。
过程中,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他白袍染血,似雪中红梅绽放,不似平日,他也不在意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抬袖往脸上一擦,将剑扔回青龙身上,又轻声吩咐明炎初,“派几个手巧少话的女官过去打点照顾,她要什么只要宫里有,都给,宫里没有的,过来报朕。把她带过来,告诉她,她若敢寻死觅活,这些人便是提刑府的人的下场!”
“是。”
众人都没想到,他眼中平静无澜,却闪动着残忍的光芒。
“你们别跟来,朕自己待一待。若缻妃找,不见,若顾妃找,”他顿了顿,“青龙,你到顾妃那边一趟,让白虎尽量守着她,别让她出来。若她定要找朕,谁都不许拦,不许不敬,告诉她,朕有手边关八百里急件要处理,明日一早便过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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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既罢,他旋即便走。
“主上,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她生性喜动,你这样,她……”
背后,朱雀咬了咬牙,问了出来。
“不知道。”
连玉脚步未停,冰凉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
几人都傻了般站在原地,连一向行动迅速的明炎初都没有动,这是第一次,从连玉嘴里出来“不知道”三个字。
“这不是办法。”玄武皱着眉开口。
青龙烦躁,丝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废话。”
“那我们便做些事。”朱雀突然道,眉间抹过丝狠色。
“你想做什么?”
明炎初几乎一下便从她语气中听出不妙,立刻问道。
“下三滥的主意,但也许让主上高兴。”朱雀口气有些吊儿郎当,招手示意三人俯身。
三人相视一眼,各自凑了过来。
听罢,青龙第一个反对,“不行,你不一向自诩聪明,怎地便想出这种馊主意?”
“主上知道,非杀了我们几个不可!”
朱雀一声冷笑,“你不也一向自诩忠心,原来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
“朱雀,你别血口喷人!”青龙厉声争辩,他狠狠一抹额头,“好,做就做,我还怕你不成?”
朱雀拍拍他肩膀,“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要不,我们把我们责任推到白虎身上?”
玄武有些不厚道地点头,“我看行,她一个遭殃总比大伙遭殃好。”
明炎初:“……”
几人又相视一眼,却到底拿定了主意。
*
半个时辰后,青龙和玄武是在冰窖门口找到连玉的。
说是冰窖,该是酒窖。宫中本来有一个冰窖专门镇酒雪果,供宫中主子享用。
后来,他又下令,专门建了一个新窖,把旧窖里最好的酒全部移了过来,又让内务监派出数十人外出搜罗各地美酒,回来贮藏。
但他实际并不太好杯中之物,旧冰窖平素多是供孝安和的连欣使用,也不知怎地便发了这酒兴。
他一向爱洁,但那身染满鲜血到衣袍却还没换,皱巴巴黏成一团,他也不在乎,坐在地上,一脚竖起,一脚横在地上,两颊潮红,手中拿着一坛子酒。
身旁放了好几个酒坛子,还有一地碎瓷,酒气浓厚,一下便扑上人鼻息。敢情有的是喝了,有的是摔了。
旁边两名内侍苦着脸小心翼翼侍候着,见二人到来,登时有有丝如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