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什么不能说的?”
“小姐不愿做这些屑小之事,可我想,若皇上又见那李提刑,能不能请白虎姑娘通知一下?我们小姐若什么也不知道,委实太吃亏了。”梅儿咬咬牙,终于说出口来。
“不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放心,我一定通知你。”
梅儿千恩万谢,把她送出了院子,方才折回。
卧室内,双城脱了外袍,正坐在床上,低头看书。
梅儿轻声道:“小姐,事情办妥,送她出去了。你也先别费神了,睡一下,皇上估摸下朝以后便会过来探你。”
双城没答,又看了会书,问了梅儿时辰,方才勾勾唇角,道:“我睡不着,方才还没给双城奉香呢,正好出去把事情做完。”
她把手上的《六韬》放下,也没披外袍,便下榻出去。
“皇上驾到。”
奉香之际,门外宫人声音凛凛入室,她也没有外出迎接,而是低头默念什么,又拜了三拜,将香***香炉中。
“在拜祭双城?”
背后声音清湛沉稳,掠过她耳侧。
她连忙回身,对着一身朝服的男子笑了笑,“你来了?嗯,是在拜祭妹妹。”
连玉点点头,见她单衣轻薄,他责怪道:“今秋适逢天灾,多地雨涝,昨儿上京亦是整晚的雨花,不久便入冬,你又是大伤未愈,怎能如此大意,不多穿一件衣裳?”
他说着扫了眼梅儿,目光颇为严厉。
“你也是跟随你家主子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一点嘘寒问暖之心也没有,这若把人弄病了,朕定要你小命。”
梅儿满脸惶恐,当即跪下,“皇上恕罪,奴婢……”
“你就别怪我的婢女了,我方才一直在床上看书,想起奉香的事便急急下床出来,她想侍候我穿衣也来不及啊,这不你就来了吗?”
双城连忙解释道。
连玉面色稍霁,却仍转向后头的明炎初道:“你亲自到内务府一趟,让那边派几个机灵的女官和丫头过来服侍,这人怜惜她的婢女,朕要罚也不易,若他人犯错,朕是怎么整治都行。”
“是,奴才回头立刻办去,保管皇上和阿萝姑娘满意。”明炎初立刻笑回。
双城闻言,心里既疼且恨,心道:连玉,这宠爱,你可也曾给过那冯素珍?
她缓缓他怀中依偎过去,“你就是我的衣裳。”
连玉似顿了下,并没有立刻伸手抱住她,双城仍是笑了笑,却止了动作,轻声道:“是我冒犯了,我进去把袍子穿上,你稍等一下。”
“阿萝,”连玉眉头一皱,立刻上前,梅儿却已哭着跪倒在他面前,“皇上,即便您要处死奴婢,奴婢还是要说,您不能这般对待我家小姐,小姐担心您身体,今儿一早便冒着大雨到您寝宫探看,结果呢,却只看到李提刑从您殿中出来……我要去找您,小姐却不允,说不想让您为难,只当作不知,如今,您却是连抱一抱她都不行了吗?”
连玉狠狠阖了阖眼,也不打话,绕过她快步进了里间。
卧室里,双城坐在床边,见连玉进来,没有恸哭,甚至没有太多悲伤,只是扬了扬近乎苍白的唇,道:“连玉,多少年没这般唤你,我都快记不起来了,想来以后也是不可能了,从前的阿萝是绝不可能容下第二个女人的,可是,双城死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失而复得,当初敢爱敢恨的阿萝也变得委曲求全了。明知你把她看的那么重,为她甘冒大险,我即便拼了性命救你又如何?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若有一天,你和她都不容下我,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找出杀害双城的凶手。”
“当年,她虽背着我去见你,负我在先,但我总欠着她一条命。”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终于簌簌而下。
*
玄武把素珍送回提刑府的时候,府中各人都还没起来。他们对素珍半夜进宫都已见怪不怪了,是以不像第一次那样等她门。
玄武离去后,素珍没有进屋补眠,而是站到院中树下,抬头静思。
雨水在路上方才打住,此时又淅淅沥沥落下来。
她似乎忘了打伞,也似乎懒得打伞。
雨水很快把她打得浑身湿透。
这两场雨水,仿佛把她淋醒。
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随手丢在哪里的东西,没想到他还记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那里拿了去,那东西,其实不是他的,甚至不是她的,她也不知道他留在身边做什么。
明炎初的话再次在脑里一一回放而过。
好伶俐的明公公。其实,他很清楚,那些当说,那些不当说,但他都说了。
她懂他的意思。
其实,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在见了连玉以后,她也懂得。
雨越下越大,寒冷刺骨透心而来,她的笑意却更大了。
两手用力握住,放;放,再狠狠握住。
如是五遍过后,她终于做了个决定。
“李怀素,你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