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何舒怒红了眼,要到古家讨人,老汉却出言制止。
众人有些奇怪,本来还以为何老汉是无奈之辞,这样听来,却似乎是真妥协了。听去似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人屈从于现实并没有什么不对。
当现实只能如此的时候。
它伤害了你,你不能去伤它,那么就尽量减少它对自己的伤害。老汉这样做,是为芳蕊好,为自己好,否则,即便过去拼了命,也不过是一个鱼死网不破的结局。cad3();
但何舒自然不能同意的,年轻人的爱情总是这样一往无前,洒尽热血,不计后果,不管贫富。
后来,老汉似乎发怒了,厉声训斥了何舒,不许他到古家闹,他的冲动只会让芳蕊受伤受害,再后来便没有了声息。再晚点的时候,有邻居想过来看看,发现老汉家中已经空无一人。
众人听到此处,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如此说来,过堂记录也不全是谬论。何老汉确然并非贪财,但后来却似乎改变了主意。
这番话出自何父口中,那是他当日从老汉邻居口中所得,让人信服。
可即便改变了主意,老汉会因此杀了何舒吗?
似乎不可能,但似乎也有这个可能。若老汉在争执中失手杀了何舒……
只是,情感上,何舒父.母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其他人脸上看到疑虑的神色,无烟走到何父面前,秀眉紧蹙,问道:“老人家,后来怎么样了?”
何父举袖搵搵眼角,苦笑一声,“我听完邻居的话,担心得不得了,怕两人还是闹到古家去了,古家是岷州大户,保镖护院可不是盖的,这一闹还不得吃大亏,我怕何舒和老爹出什么意外,再也等不下去,急急出了门,打算找到古家去,心想这命是豁出去了,谁让古德欺人太甚。”
“哪知,走到村口,便碰到了老爹,一身鲜血,身上袄子被撕扯了个半烂,双目呆滞,我害怕呀,只怕他受了什么伤,一边又担心何舒安危,便连忙搀住他问。”
他说着长叹一声,“谁料我才问了一句‘何舒’,老爹竟像疯了一般,拉着我的手,连连让我带何舒.娘立刻离开村子。”
“我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村子,只心焦如焚,问他何舒哪里去了,是不是被古家捉了起来,老爹却什么也不肯说,老泪纵横,便挣开了我。”
“我急得追过去,却被沿路找来的邻居告知何舒.娘又发病,我只好先回到家中,琢磨着何舒要么是被古家捉起来,要么便是救不到人伤心过度,跑哪里喝酒去了。无论是哪一种,过几天便会回家。最坏打算就是被古家打个半死,但终归要放人的。我虽可惜芳蕊,可这都是命,如此境地,我还能做些什么呢?何舒.娘的情况又让人走不开,我便留在家中一边照顾他.娘一边等何舒回来。谁知,第三天上,却等来了何舒的死讯。村子鱼塘浮出具尸体,正是何舒。已然死去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