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看来老弟此次前来带来的乃是好消息。”
权非同微微一揖,成竹在胸,亦是淡淡笑道:“这皇帝昨日便宣布今日罢朝,孝安太后却见了我等,说着王爷和王妃进宫商榷。cad3();太后已说,此一次,她定为国筹措,逼令那连玉下旨。”
他袖袍一扬,一双星目仿佛目有乾坤。
那镇南王朗朗笑而颔首,携了那先前哭啼啼、此刻倒也一脸凤仪的妇人出了门。
到得门外,李兆廷已候于斯,一看众人,眼中微有异色,施礼问道:“王爷,世子不在?”
镇南王瞥他一眼,目光略有阴沉。这跟在权非同身边的青年,观其沉稳,他感觉极为不错,只是此时却有些逾规了。这岂非暗寓裴奉机放纵?
权非同微睇李兆廷。
李兆廷知意,淡淡一笑作揖,权当赔罪。
镇南王妃一声轻哼,微微冷笑道:“犬子不才,大人见笑了。”
晁晃心道:这李兆廷平日稳重聪敏,却到底涉足官场未深,只指着那马车,笑道:“请。”
权非同向来风度翩然,亲扶王妃上马车。这时,门外又有一骑驰来,马上乃一青衣宫监,众人认得,却是那宫中内务主事明初炎。虽为连玉亲信,却常为太后办事。他笑道:“王爷,各位大人,为表对王爷重视,太后亲自出门,请诸位稍等,随奴才过去太后娘娘定下之地小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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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明炎初领了孝安旨意约见镇南王,又让晁晃领人随他去相接太后,以察路上安全,大局终定,却说这裴奉机早上接到小厮送来的一卷画轴,此时正在一处镇南王意料不到之地“寻欢作乐”。此处乃那桂香楼妩娘昔日旧居,裴奉机领着众侍至此。众侍看那一片荒芜阴冷、火燎烟黑的败屋之处,满地爬撒着冥钱、竖着蜡烛,那白幽幽的蜡烛还在燃着,传来一阵香气,竟顿生气闷、心惊之感,皆劝裴奉机道:“世子,只怕有危险……”
裴奉机残忍纵色,却亦是骁勇胆识,丝毫不慌不乱,只微微冷笑,又缓缓打开清早收到的那冷艳神秘的画轴。
只见其上一名女子蛾眉杏眼,颦笑盈盈,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俨有霜色,好似那冬日枝头明妍欲滴的花儿,带着薄刺,却撩拨人之心弦。
这便是数天前在桂香楼附近客栈所见之美人。这一比较,当日玩过的莫愁算得了什么!
当日,那女子逃脱,他也曾到那桂香楼寻过,楼里人只说不识得,他亦以为这女子倒真非那风月莺燕。这些天,单等那大周天子的答复,母亲为府中姨娘之事与父亲争吵,不免心烦,焉知今早却接到此幅画卷,并附有信函一封。
信上说:敢不敢到妩娘旧居寻我?
原来,这女子实便是那桂香楼的姑娘。明知可能是诱敌之计,他却将计就计来了。故意挑衅?他倒要看看她玩出什么花样来,倒要看看最后谁拿下谁!他定要她臣服于他、求饶于他。就凭这些纸钱、白蜡便想将他吓倒?可笑!
出发前,他曾吩咐身边侍从,到何赛处传几句话。念及至,他心中嗤道:你们以为布了个好局,这真正的好戏可在后头。一挥手,又令众侍住口,没的平白扫了他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