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一肘子往对方肚腹撞去,哪知动作方起,双手已被人擒住,她想哭,不会刚中状元便被有党派人士暗杀掉吧>0<,正想狠踢那人下面,一句斥语已落在她耳边,“莫动,是我。”.
她一听这声音欢喜的颤抖,对方缓缓放开他,她也不看这人是谁,已伸手一把搂住,头往他怀里一蹭,抬起晶晶亮的眼睛往他瞧去。
这是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芝兰玉树的男子。
素珍日思夜想的人。
看着她扒在自己臂上的爪子,李兆廷微微皱眉,素珍怯怯的看他一下,随即示威的在他臂上用力捏了一下,李兆廷脸上本微微绷着,一下,唇线竟不免微微深了廓。
“你会生我气么?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状元,我是耍滑头赢的,你还是最聪明的,不要不开心。”
素珍有千言万语想对这人说,到嘴边却成了这个,只怕他不开心。
李兆廷似也不意她会这样说,微微一怔,目光亦变得有丝深杰。
“兆廷,你怎会来这里找我,我们出宫找地方说话儿去。”
反是素珍警觉起来,左瞟右瞄,见此处似是一处废置了的院落,才略略放心。
李兆廷轻轻按住她不安份的头颅,“这是昔日旧殿,多住些宫女,如今修了新所,人都迁了过去,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在外面要避开所有人耳目反不容易,你道连玉会全然信你,不会派人查你么?”
“嗯,我知道的。兆廷,你怎么会和权非同一起?”
素珍看他名次被夺,却不像恼怒的样子,将将放了心,一下想到重点,急忙问道。cad1();
李兆廷反问,“你和连玉又是怎么回事?”
“我无意中救过他。”
李兆廷眸光瞬变,眸中那团墨色一下重了,素珍微微一惊,正想解释,却听得他轻声道:“权非同是我师兄,我们师出同门,我有责助他。”
原来,权非同是他师兄,是了,从他少年起,每到立秋,他便外出游学,到晚冬方归。那是她所不曾参与的部份。
那部份也包括阿顾吧,她一直想知道阿顾的事,想知道阿顾是什么人,但自不可能问连玉,否则还不给他打骂死。
迟疑了下,正正想问,却听得李兆廷微微沉声道:“你切不可再留在上京,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女子,一旦身份被拆穿,是弥天大祸,还有,莫忘了你是重犯遗孤,连玉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兆廷,我问你,你可知我爹爹以前的事情,朝廷说他是晋王党羽,他以前是否曾在上京待过?”
“我……不知道。也许他真是,也许不是,谁知道。”
素珍突然想起,来京路上,客栈院里他和小四说起冯家和爹爹时的冷漠,她抑住他对她关心的喜悦,又抑住心中突生的寒冷,压低声音问道:“你让我离京,那我再问你一个事,你和权相是要……推翻连玉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素珍,离开这里吧,和冷血寻一处隐世之所,好好生活。”
他的回答是,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没说不是,素珍性敏,立时便明白几分,低声道:“我便只当你和权相是要这样做,那也算是替我冯家报了仇,然后呢,成或不成,你事了之后,可会来寻我?”
似为她的不依不饶而厌烦,李兆廷伸手握住她双肩,有些用力,眸光也渐次见暗。cad2();
最后他淡淡一笑,说,素珍,我会去找你,无论结局怎么样。
素珍笑道:“因为你爱我?”
闻言,李兆廷眉心一晃,微微成川。
素珍却仍自抬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重复问道:“因为你爱我?”
这许多年来,也没见他怎么生气,而今,握在她肩上的手那么有力,疼的她心肝都打着颤儿。
那股熟悉的疾疼又纠在心口,素珍的声音却镇定的连自己也害怕,“我原想,若你说爱我,我便离开京师,因为我家的事也是你的事,我可以交托给你,无论你成与不成,我都在山林里等着你,一年也好,一辈子也好。可你不爱我,我没有权利将自己的事变成你的事。兆廷,谢谢你,不爱我,但还是会为一纸婚书的责任,给我承诺。谢谢你,不爱我,爹爹死后,再不骗我,我知你当日有苦衷,如今一个谎,可以免却许多麻烦,你却不肯骗我。其实是我自己骗自己,你去客栈寻我那晚,还有昨晚,已清楚明白给了我答案,你不爱我,你爱的是阿顾。”
“阿顾的事谁的事都和你无关!冯素珍,我再问你一遍,你肯还是不肯?事了之后,我会去找你!你如今若不承,便再也没有机会,我不会再管你!”
李兆廷胸膛微微颤动,黑眸明亮的骇人。
动怒的兆廷是有些可怕的,素珍心下一瑟,却终是自己缓缓先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
“若你不肯应我要求,便暗地拜入权相门下,我替你引见,日后你若有什么事,他可保你!”
李兆廷心口依旧起伏微烈,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