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低头不语。

凌薇正欲要开口，艾凡抢先一步道：“年前VIVI陪我们去国外拍戏，在街上无意中碰到了Eysen，Eysen长得跟VIVI很像，当时我还开玩笑地对VIVI说，Eysen说不定是你的双胞胎弟弟呢，没想到竟然被我说中的。”

“是吗？”厉正霖意味深长地瞥了凌薇一眼。

凌薇讪讪地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一时之间有些……接受无能，所以就没告诉你。”

厉正霖长臂一伸，把手搭到她的肩膀上，说道：“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找到了亲人是件好事。”

凌薇喃喃自语地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心里很乱。”

厉正霖揉揉她的头发一脸宠溺地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你苦恼什么？”

被秀了一脸恩爱的艾森和艾凡不自然地把头撇到一边去。

其实看到厉正霖这么宠凌薇，艾森心里很为她高兴，艾凡心里则有点复杂。

同样是被调换的孩子，他活在过去走不出来，她却已经奔向了幸福。

他有母仇家恨未报，她却无怨无仇且早早步入婚姻殿堂。

他想要报仇雪恨夺回家产，她却只想着做个贤妻良母，过着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

如果当年他们俩没有被调换，或许他早已被厉美琳捧杀成一个纨绔子弟或打压成一个胆小懦弱的男人。

而凌薇可能会跟着艾森以及艾母一起颠沛流离，在国外过着战战兢兢居无定所的生活，她不可能会遇到厉正霖，厉正霖也不可能会娶她。

他代替凌薇跟着艾母从小过着窘迫的生活，凌薇取代他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人真的不能对比，一旦有所对比，就难以控制。

就像有些事，明知对方也是受害者，是无辜的，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对对方充满埋怨。

艾凡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着，可惜他把头撇到了一边，凌薇和厉正霖都没有看到，艾森倒是注意到了，只是他猜不到艾凡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艾森咳了咳，故作开玩笑地提醒道：“你们注意点影响啊。”在人家的葬礼上这么亲昵不太好吧？

凌薇羞赧地推开厉正霖，没话找话道：“凌菲和你姐是不是走了，怎么没有看到她们？”

厉正霖温柔地看着她回道：“嗯，她们回去了。”

凌薇：“哦。”想了想，又问，“她没事吧？”

厉正霖：“她能有什么事？”

艾森觉得有些尴尬，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艾凡的肩膀，对凌薇和厉正霖说道：“你们聊，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厉正霖发出邀请道：“等下葬礼结束之后一起去吃顿便饭吧。”

艾森点点头，爽快地答应道：“好啊。”

追悼会结束，遗体被抬出告别厅，前往火葬场火化，凌薇没有跟去，而是选择了回家，厉正霖则陪着向为哲把最后的程序弄完。

李婉如有孕在身，向为哲怕她太劳累，好心劝她不要去了，回家去好好休息，李婉如不听，非要陪向母走完最后一程。

向为哲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艾森和艾凡一左一右地陪在李婉如身边，安慰她、照顾她。

厉正霖看到艾凡和艾森跟李婉如这么要好，好奇地问向为哲道：“你老婆跟他们很熟？”

向为哲望了一眼不远处站在李婉如身边的艾凡和艾森，回道：“他们俩都是婉如的表弟。”

“表弟？”厉正霖表示很震惊，“亲的吗？”

向为哲摇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她的事我一向很少过问。”

厉正霖硬着头皮道：“阿哲，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Eysen和Ivan的事？你也知道，菲儿的孩子被人调换了，我一直找不到线索，家里都急疯了，菲儿为了孩子的事，三天两头地闹，我都快被烦死了。”

向为哲惊讶地道：“你怀疑这事跟他们有关？”

厉正霖沉声道：“任何一条可疑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听说当年你姐把人家的孩子调换，被调换的那两个孩子，一个是凌薇，还有另外一个是谁？”向为哲八卦道。

厉正霖神秘兮兮地道：“我姐说，另外一个是个男孩，我怀疑……那个男孩可能是……Ivan。”

“Ivan？不会吧？Ivan可是比小薇大一岁多呢。”

“我找人调查过Ivan，发现他的资料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造假似的。”

“给他做个DNA鉴定不就知道他是不是你姐夫的儿子了？”

向为哲提的这个方法固然好，关键是凌启阳的东西，包括他的病历单和以往所有的身体检查报告，都被厉美琳给毁掉了。

厉正霖叹道：“我姐夫人都死了，他是不是我姐夫的儿子并不重要，我只关心菲儿的孩子是被谁调换掉的？那孩子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