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跨了过去。
东方溟只觉得耳边一股疾风涌动,待反应过来有人靠近之际,身后的门已经被人猛地推开。
七七抬步走了进去,厉眸在房中扫视了一圈,却不见其他影子,整个房中只有楚玄迟一个人坐在房中,刚才分明是在练功,难道那气息真的是他练功所致?
她大步跨了过去,拂开纱幔,抬眼便看到他坐在床上。
他宽大的衣袖不知何时扬起,如今正缓缓落下。
那异样的气息也在她进房之后,瞬间消失无踪,如同未曾存在过一般,连一丝迹象走找不到。
可她刚才分明真切感受到,那绝不是她的错觉!
再看楚玄迟,他脸色比起今夜她离开时还要苍白,更让她不安的是,他唇角竟还残余着来不及拭干净的血迹。
她掌心一紧,只一步,人已经来到床边,垂眸看着他,眼底闪过怒火和怜惜。
这家伙吐血了!刚才匆匆忙忙拂起衣袖便是察觉到了她的靠近,想要在她回来之前毁尸灭迹。
可他忘了她是医者,对血腥味本来就敏感得不行,再看他脸色,岂会不知道他现在情况不妙?
居然还想骗她!
身后,东方溟闯了进来,没发现房中有任何异样,此时正一脸狐疑:“王,刚才……刚才房门……”
“没事,七七回来了,你出去吧。”楚玄迟淡淡道,声音明显有几分沙哑和无力。
东方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传闻七公主有件七色纱衣,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神器居然真这么厉害,不管他如何认真去看,也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
东方溟退出去之后,七七一把扯下七色纱衣,垂眸看着床上的男子,怒道:“你刚才究竟在修炼什么邪功?别打算骗我,我都已经感觉到了!”
“不过是想起过去师父所教的心法,试着运功疗伤,胡思乱想什么?”楚玄迟暗中调整自己的气息,话语淡然,似完全不在意。
七七皱着眉,忽然倾身凑近他,长指伸出在他唇角上一勾,指尖立即染上了一抹猩红:“这样呢?吐了血还想掩饰,这也叫我胡思乱想么?”
他抿着唇不说话,这丫头在他面前还真鲜少会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执起已经被染上一片猩红的衣袖,将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残留下来的血迹拭去,他从床上翻了下来,走向茶几。
七七冷冷哼了哼,追了过去,伸手,长指就要搭上他手腕的脉搏。
这家伙就是傲,以为他摆出一副冷傲的架子就可以吓倒她么?别的事都能依他,这事,绝不能!
熟料楚玄迟却在她指尖快要触碰到自己手腕的时候,状似随意地将手收了回去,正巧化去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又学来的擒拿手。
“混蛋,你存心欺负我!”七七急得真想对他破口大骂,他就笃定她不敢对他动粗是不是?
谁说她不敢?她只是怕两人动起手来会伤到他,他还有伤在身!
“看样子,分明是你在欺负我。”他淡淡回话,人已经在茶几旁坐下,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
“楚玄迟!你敢再反抗,我揍你!”她快要抓狂了!
“你现在是在用殿下的身份在跟我说话么?”瞅了她一眼,还是那么淡然的眼神,他将杯子里头剩余的茶水喝尽,又倒上一杯。
“你说是就是。”她又凑了过去,非要给他把脉。
楚玄迟有点无奈,将杯子搁下,在她再次过来擒自己之前,他探手入怀,将一本薄薄的秘笈取出,递到她面前。
七七接过,看了封面一眼,一丝丝奇异的熟悉感从心底升起,仿佛什么时候见过这秘笈,可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还想不起来?”楚玄迟挑了挑眉,她不再出手擒自己了,他才有空好好喝一杯茶水,也趁机将自己依然紊乱的气息慢慢平复下去。
七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着秘笈,眼底的疑惑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