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七七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
睁眼便看到斩月脸色有几分怪异地盯着自己,眼底似有惊喜,有震撼,但当一切平复下来之后,只余下怜惜。
是,一种怜惜,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七七或许心里已经明了,她真的是母皇的人,刚才在给她运功的时候,她体内那份强悍的真气下意识又在抗拒,斩月能感觉到,也因为这般,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是么?
“我还有点不太舒服,但这里风太大,我怕阿初会受不得。”见沐初依然站在一旁守着,七七盯着斩月道。
“好,我这就随你过去,继续为你调息。”斩月站了起来,拉了她一把。
弘卿目光锁在斩月身上,正要说话,斩月却道:“小伙子,刚才投怀送抱的,我以为你真的愿意当我的人,才会对你不敬。”
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已经好多年没碰过男子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可以坐怀不乱吧,以后不是有那个意思,能不勾引我么?”
弘卿一张脸刷地涨得通红,分明心里有许多疑问的,可她这么一说,忽然也不知道该如何问了。
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过去投怀送抱,又察觉到她对自己的轻薄,才会对她出手,以至于反倒被她伤了?
之前她和自己说话,只因为太久没有碰过男子,对他垂涎,才会如此纠缠么?
他为何想不起来刚才自己都做过了什么?
见他一脸困惑的模样,七七温言道:“抱歉,小卿卿,我没有提醒你海角琴的琴声可以乱人心魂,以后我要弹琴会跑远一点,抱歉。”
七七这么一说,弘卿更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心里依然像是咽了只苍蝇一样,说不出的不好受。
“这里风大,回帐内吧。”沐初轻咳了一声,似乎已有点站不住了。
“好”七七一看他脸色心里就疼着,忙从天地镯里取出一套帐篷交给弘卿,让他自己在附近挑个地方扎营之后,便扶着沐初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见弘卿依然抱着帐篷站在原地发呆,斩月笑了笑,忽然向他靠近道:“小家伙,咱们离不开这几座岛的,今晚我会在这里过,你不如……留下来等我呗。”
弘卿脸色一沉,转身便走远了,直到他走得足够的远,斩月才一脸眼底轻浮的神色,大步往七七和沐初的帐篷走去。
两人已经回到帐内,七七扶着沐初躺下,拧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水正在喂他喝。
在外头站了那么久,沐初如今的脸色并不好看,哪怕喝了水吃了药,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
斩月站在帐内,只是盯着七七。
七七将矿泉水瓶放在一旁,才回头看着她,认真道:“阿初是沐心如将军的儿子。”
闻言,斩月眼底瞬间绽放出激动的光彩,再看沐初,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为何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他长得有几分眼熟。
原来,这年轻人果真像极了心如,都是一样的美,那眉眼那五官,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沐初却一把扣上七七的手腕,依然不明白她为何胆子如此大,竟将他们的身份告知眼前这个女子。
虽然他也看得出斩月对七七没有任何恶意,甚至,看着七七的时候眼底时常会有怜惜,但,事关重大,却是轻率不得。
却见斩月在激动了片刻之后,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哑声道:“属下乌雅司晴,参见殿下。”
司晴!
七七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就是乌雅司晴,竟是他们南慕国的晴妃。
早知道她是母皇的人,可她真的万万没想到,当年将自己从梦都一战中救出来,送到南慕国的人,就是眼前这女子。
一瞬间,连鼻子都酸了。
司晴……在她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前,一直以为晴妃就是自己的母妃,她……算得上是她半个亲娘。
当年若不是司晴带她离开梦都,现在,早该已经没有她这个人了。
一瞬间,激动得连心尖都在发抖。
“你说你是司晴都统,可有凭证?”沐初不是不激动,但他的激动远不如七七,虽然潜意识的愿意相信,但为求慎重,他不得不如此。
乌雅司晴吐了一口气,将激动暂时压了下去,哪怕被质疑也没有半点生气,反倒心里一阵安慰。
有这样的夫君在身边,对七丫头来说绝对是件莫大的好事。
她从怀里摸出一只令牌,递到七七面前:“这是你女皇陛下当年交给属下的令牌,这些年来属下不管到哪里都一直带在身上,殿下请过目。”
七七接了过来,其实心里早已经相信了,只是将令牌交给沐初。
沐初也不知道这令牌是真是假,对梦族的东西他并不熟悉,不过,既然乌雅司晴能拿得出证据,他信了便是。
好不容易再见,何苦阻了两个女子的相认,看得出,两个人都激动得不行了。
“这令牌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