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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卫炤便带着路瑾和小琨继续赶路。虽然雨势变小了,但下雨过后路上泥泞,马车不好行驶,速度较先前慢了不少。
坐在前面的小琨抬头望了望天空,对着马车里的卫炤道:“爷,这雨总算是停了,只是天还阴的很,恐怕过不了多久还会再下。”
马车里没有任何回应,小琨狠狠甩了一鞭,马儿嘶鸣一声,速度登时快了些。
这一路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小琨忙着赶车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只盼着快点到达目的地,行了大半天,黑漆漆的天空竟飘下断断续续的白色雪点,随着时间推移,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堆叠在一起,雪花由点状变成一团团、一簇簇的鹅毛大雪飞落下来,仿佛无数被扯碎了的棉花球,不过一个时辰,地上、两边的树木和马车车顶堆了厚厚一层的白雪。
“爷,雪越来越大了。”小琨又朝马儿甩了一鞭,可这回速度并没有加快,反而越来越慢,马蹄踩进厚厚的雪中,留下一道道深印。
原本坐在马车里小憩的路瑾,听到小琨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掀开了马车上的窗帘。
“爷,你快瞧瞧,这雪下的很好看!”
前世的路瑾本就是南方人,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南方下雪的次数逐渐变少,就算下雪也只是薄薄一层,哪见过现下这般壮观的场景,皑皑白雪覆盖大地,一切都笼罩在白色的迷梦之中。
卫炤淡淡瞥向窗外,没有说话。这种平常的景象,根本没有什么好惊叹的,卫国本就靠北,冬天下雪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只是这丫头为何如此雀跃?
“我出生的那天刚好外面也在下雪,只可惜长这么大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北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场景。cad3();”路瑾低声喃喃,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给马车中卫炤听的。
??t 5玼μ?p 2(' o??<λ鞝?o:{}??m4 卫炤幽幽的目光射在那一身鹅黄小袄的少女身上,心中不禁产生一丝疑惑,却什么也没开口问她。=""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小琨自马背上跃下,望了望前方的宅院,不由蹙了蹙眉,接着来到马车后方,掀开车帘。="" “爷,到了。”="" 卫炤点点头,下了马车:“怎么了?”="" 小琨一脸肃穆,小声道:“爷,情况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 一阵冷风灌进车厢,路瑾冻得一哆嗦,睁开了睡眼:“到了?”="" “懒虫!”小琨嫌弃的瞧她一眼,跟着卫炤朝宅院大门走去。="" 路瑾赶紧下了车,跟了上去。="" 放眼一看,她不由愣了愣:“这不是阳田县路府吗?”="" 赶了这么久的路,原来卫贱狼是要带她回路府,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记得那东西放在哪儿吧。”卫炤侧过脸,看向她。="" 心里“咯噔”一下,他到现在还惦记着那枚白玉雕?都这么久了,不知道那东西还在不在床底下。="" 上前敲了几下路府的大门,半天都没见有人回应,平时的话早有管家出来开门了。="" 难不成路府的人知道她要回来,故意关紧大门不让她进去?="" “小琨。”卫炤朝小琨看去。="" 小琨会意,用力朝大门踹去。“吱呀”一声,大门竟被踹了开来,里面连门栓都没栓。="" 放眼望去,小琨心中一寒,登时瞠目结舌,转头看向卫炤:“爷!”="" 瞧见小琨脸上惊惧的表情,卫炤同路瑾立即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满地鲜血,浸红了皑皑白雪,断臂残肢被大雪覆盖,露出一半在外面,有的离了躯干的头颅双目大睁,露出一截的脸上沾满白色雪花,风吹雪动,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似在借着风声控诉一场血腥的杀戮!="" 路瑾倒抽一口凉气,双瞳收缩,小小的拳头紧紧握在两侧。是谁?杀了路府这么多无辜的人,要将整个路府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震惊片刻,路瑾飞也似的朝偏院奔去,那里,住着她的娘亲,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一路狂奔,厚厚的雪沾了她一脚,慌忙踹开偏院的院门,朝着娘亲住的房间跑去。="" “娘?”打开房门,她急切唤了几声,但空空如也的屋子里,哪里还有张春兰的身影,唯有地上流了一滩快要凝固的血。="" 奔出房间,她仔细瞧了瞧偏院,雪层下有几只残骸露在外面,心脏猛然收缩,她屏住呼吸朝那几只断脚走了过去。顾不得雪有多冰,尸体有多血腥,她徒手在地上刨起来。="" 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一边刨着雪,一边心中默默祈祷。头一次,她觉得如此惊慌失措,前世她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这一世上天赐给她一个疼她护她的娘亲,她还没有好好尽过孝道,娘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她呢?="" 终于,断肢整个被挖了出来,翻出断肢下的头颅一看,路瑾的心微凛。="" “桂婶!”="" 她垂下头,眼中充满哀伤,顾不得手上早已冻得红肿,将桂婶零散的尸体全部挖了出来,又找了空地,寻来铲子给掘出几个坑,将桂婶的尸体埋在里面,插上几根树枝。="" 站在桂婶的坟前拜了拜,路瑾抬头望了望天,将眼角的泪珠儿逼回眼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