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名为景云,乃是臻海峰宗主的关门弟子,虽然年幼可却极得师父以及同门的喜爱,据说就连不苟言笑的苏长青都对他极为关照。
想他小小年纪就位列臻海三剑之末,本就极为难得,想来修为也定是十分精湛,但以真元而论,竟已经在左莘与肖铭之上,这不得不让楚寻有些意外。
这世间能让楚寻看上眼的家伙本就寥寥可数,谁人不知这位东溟楚家少爷眼高于顶,同辈之中除了萧凤羽和苏长青之外,还没见他对谁感过兴趣。
面对这楚寻有些灼人的眸光,景云抿了抿下唇,一言不发。
倒是左莘开口说道:“师弟年幼,得师父和大师兄照拂,这才有今日的实力,倒是让楚公子费心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师父和大师兄只喜欢这位小师弟,对你们这些师兄弟完全不管不顾了吗?”楚寻剑眉轻挑。
“你!你莫要胡说!”听到这个话,景云忽然抬起头,他长得本就稚嫩,如今心中气恼,双颊更是微微有些粉红,看起来极为可爱。
楚寻抿着嘴角,装作有些吃惊的问:“咦?你这意思是,刚刚左莘说你尽得师父及大师兄的照拂,是在说谎了?”
景云又气又急,他本就是初次下山,平日里只知道在山中修道,师父与师兄皆是严肃之人,门中师兄弟们又都对她格外照顾,哪里遇到过楚寻这样无理也能搅三分的人?
“楚公子,我们还有事,告辞了!”左莘伸手扯了扯景云的袍袖,却见肖铭早已背过身子,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走。
看着臻海三剑离去的背影,楚寻砸吧了一下嘴角,喃喃说道:这几人还真是与冰块脸一般的无趣,不亏是同门师兄弟!
说到同门,楚寻此时才发现龙小蛮三人早已没了踪影,不仅摇头说道:“看来小爷我的这几个同门也不怎么样!走的时候也不说上一声,当真是无趣,无趣!”
国学院靠南边的僻静院落里,才踏进门槛儿,肖铭就已经忍不住铁青着脸说道:“二师兄,你何故对楚寻百般忍让,难不成咱们臻海峰还欠他楚家的不成?”
景云同样点头说道:“这人无理的很,师兄为何还要对他如此的客气?”
面对两位师弟的质疑,左莘笑着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三杯茶水之后才开口说道:“咱们臻海峰确实不欠楚家的,可却也不能轻易得罪这位楚公子。”
“咱们臻海峰还怕了他东溟楚家不成?”肖铭怒气冲冲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眼眸中的愤愤依然毫不褪去。
左莘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这位师弟貌似冷漠高傲,可内里却是个火爆的性子,真是一点就着,不过因为楚寻的几句玩笑话,就将他气成这个样子。
将来,莫说修道之途慢慢,这样暴烈性子只会让他吃尽苦头。
相比起肖铭来,这位景云小师弟虽然对楚寻也有不满,却也未曾像他这般急躁,师父的眼光果然是不差的!
沉默了片刻,左莘才开口说道:“我处处让忍让楚寻三分,一来自然是因为楚家在南国的地位,二来也是顾忌着楚寻娘亲与妖族赤帝的关系。臻海峰是南国道学正宗,如今咱们三人代表着的是师门,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听了左莘的话,肖铭却冷笑着说道:“如今楚寻公然加入唐门学院,这难道也是楚家的意思?还是说这其实与妖族赤帝也有关联?又或者说楚家终于已经厌倦了被南国皇庭左右,想要……”
“师弟,谨言慎行!”左莘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瞬间成了两半!
肖铭眸中寒光一闪,眸光在那碎裂的茶杯上转了一圈之后,随即垂下眸子,答道:“师兄教训的是,是我妄言了!”
“后天就是玄武朝会了,这几日好好休息,之后的比武怕会有几场硬战要打。”左莘沉声说道。
唐门学院的那几名学生,楚寻自不必说,那个带着面具的少女,还有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修为均在观幽中境,若是遇到了,怕会是极为强悍的对手!
到时候较量起来,虽然他对自己,以及两位师弟颇有信心,可心中终究有些惴惴,面对同等级别的对手,谁有能有足够的把握呢?
更何况,这次参加玄武朝会的少年强者之中,还有一位与大师兄齐名的萧凤羽!如此算来,他们几个莫说是挣得头名,就连能否进入前三甲都已经成了未知之数。
左莘想到临行前师父的嘱托,忽然觉得肩上的责任仿佛又重了几分!
夕阳如残,大将军府
幽静精致的后花园中,桂花树下,一名青衣少女幽幽的站在树下,她的眸光若有若无的穿过横在眼前的枝桠,落在池塘的水面上。
彼时,荷花开得娇艳欲滴,而翠绿的荷叶上,几只枚红色的蜻蜓正在追逐嬉戏,时不时在水面上溅起微弱的波澜。
少女的脸颊隐在桂花树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面貌,可俊秀婀娜的身姿却比这盛开的荷花还要妩媚动人。
“小姐,你都在这儿站了一个时辰了,要不要回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