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手里的茶杯“当啷”一声落在了地板上,跌得粉碎,泡成了红褐色的茶水溅在了她的裙子上,还有几片茶叶也粘在了她的裙子上。
她无暇顾及,赶紧转身,却被两把亮晃晃的利刃逼了回来。
两个身穿黑衣,脸蒙黑布的高大男人拔剑拦住了她。
明薇很想好意提点一句:为什么黑色的衣服被称为夜行衣?那是因为它们可以让你在暗夜里隐身,但是大白天的,你穿着这么酷炫拉风的衣服,你确信你这不是在无声的呐喊:快看我快看我!快来看我啊!我要做坏事了!
面对着已经逼到了颈下的匕首,明薇猛然想起了喜鹊,“等等!我认识一个人,跟你们行事作风很像,应该和你们是同道中人……对、对,说不定他还是你们的师兄弟呢!”
一个男人“嘎嘎”怪笑了两声,“师兄弟算什么东西啊?干我们这行的各自为主,就算是遇到了师傅也用不着手下留情!”
“你们这一行还真是不容易啊!”明薇一转身,看到青色衣袍,翩然出尘的谢衍似笑非笑的站在书房门口。
“平珠,你这个丫鬟怎么做得这么不经心,本相都已经跟这个人废话半晌,渴得要死了!”
明薇镇定了一下心神,低眉顺眼的说:“相爷,是奴婢太笨手笨脚了,你且等着,奴婢这就再去给你沏杯红茶来。”
她刚转身,就再次被那两个穿黑衣,蒙黑布的高大男人用刀挡住了去路。
“相爷?”
谢衍脸上洋溢着柔和微笑,对着那两个高大男人挥了挥手。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望着身穿黑色锦袍的左流云,等着他的命令。
“左王爷,你自己没本事找到你要的人,难道还要跟我府里的一个小丫鬟过不去不成?”
左流云冷哼了一声,拾阶而下,快步走到了明薇的面前,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
谢衍脸上的笑意不变,依旧轻飘出尘的嗓音中,夹杂着几分讥讽,“左王爷也当真是和手下的奴才一样有本事啊!”
说好的宽厚手掌呢?
说好的温暖手掌呢?
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手掌一个一个都粗糙得不像话,冰冷刺骨如冷血动物呢?
明薇挣扎了一下,男人指腹的薄茧刺得她的下巴有点儿痛。
她不配合的挣扎,显然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很不悦。再加上他身材高大,垂首弯腰的很不舒服,于是,他就很不耐烦的抓着明薇的头发,扯着她朝上来。
明薇的头皮被扯得生疼,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她抗拒的用手推着左流云的胸膛,想要将自己和他隔开一点儿距离。
身穿黑色锦袍的左流云仿若也融入了这一片黑中,冷酷无情,他一只手扯着明薇,一只手在她的脸上胡乱拭擦了两下,拭擦了几下之后,又嫌不够,直接就用袖子使劲儿的擦。
明薇的脸色是娇嫩柔软的,被他粗粝的手掌擦得火辣辣的痛,锦缎虽然柔软,但是这么大喇喇的胡乱揩拭,上面凸凹不平的花纹从她的脸上划过,明薇的脸上一片通红。
即使是被疯癫的太后拿凤钗指着的时候,明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恐惧过。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强大,以至于在他的面前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软弱委屈。
“你的脸很白,”他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你们中原的女人不是都以白为美吗?你为什么要把脸涂黑呢?”
“我……”被他紧紧地扯着头发,明薇痛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你的脸细腻嫩滑,而且没有任何的斑点,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脸,你不认真妆扮了去吸引男人,为什么反而要在脸上点出几颗黑痣呢?”
左流云的话冰冷如刀锋,句句凌迟着人脆弱的神经。
“我……”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过强大,当他和你一起呼吸的时候,你会感觉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自己就快要窒息的感觉。
左流云忽然凑过来,鼻子抵在她的腮上,使劲儿嗅了一下,“是上好的小腊梅香,美人儿,你的品位可比谢衍好多了!”
谢衍脸上从不褪去的云淡风轻微笑已经荡然无存,他紧绷着脸,快步上前,“左流云,不要在我的宅邸里太过分了!”
明薇赶紧眼泪汪汪的向谢衍求救,“相爷,我……”
“如果你再不放人的话,只要我一声令下,今天你跟所有的侍卫都一步踏不出我们相府的大门!”
谢衍脸上的怒气已经隐约可见。
左流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明薇,手上却慢慢松弛了,明薇被扯得又痛又麻的头皮这才猛然一松,她站都站不稳了。
左流云却是凭空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带。
明薇的身体摇摇欲坠,却被他一只手抓着衣带,倒不下去。
“是不是很怕我?”
左流云的嘴边泛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拦着了明薇的腰肢,将明薇半抱在怀里。
明薇惊恐的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