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觉得自己的易容术简直就可以独步天下了,“承乾,你不用担心,表姑只是略施小计,改换了容貌而已。”
说着,她伸手去掉了贴在左眼上的胶质,胡乱扒拉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又抹掉了脸上染得姜黄颜色。
谢承乾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明薇被她自己揉得泛红的脸,难以置信的说:“表姑,你是怎么出宫的?”
终于卸下了易容,明薇也是长吁了一口气。
为了装成十一二的小萝莉,她容易吗?珍藏多年的少女心和秘不示人的娃娃音都拿出来了。
“来,先吃点儿东西再说!”
明薇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了一地。
谢承乾隔着栅栏指了指那深藏在一大堆东西之间,毫不起眼的一小包松子糖,“表姑,最近越发的漂亮了,承乾想吃松子糖!”
过去那个白白胖胖,喜欢奉承讨好她的男孩子,变成了一个面容苍白,眉目清朗的年轻男子。
谢承乾眉眼之间和萧承铎长得有几分相像,而萧承铎的轮廓更显柔和,只是萧承铎走的不是温柔体贴路线,而是急躁易怒的暴君路线,所以萧承铎举手投足之间并不像一般的暴君那样粗鲁凌人,而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鸷气质。
也更加的接近明薇口中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那种类型。
谢承乾却是俊朗型的,光风霁月,满脸正气的帅!
他捏起一块儿松子糖,认真咀嚼了两下,笑道:“这块儿松子糖不是表姑亲手做的,要是过去我肯定不会吃!不过现在在牢里呆了两年,看在是表姑亲手送来的份上,我还是把它吃了吧!”
明薇略显羞惭,急忙掩饰道:“我现在好长时间都没有做过松子糖,已经差不多忘了松子糖的做法了。”
谢承乾默默点了下头,拒绝了愧疚的明薇递过来的第二块儿松子糖,“表姑,宫里面守备森严,你是怎么出宫的?”
“我是从龙泉寺偷跑出来的。”
“龙泉寺?”
谢承乾低头默然片刻,抬眼望着明薇,“萧承铎带着你去拜送子观音娘娘了?”
明薇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萧承铎其实是为了去搜集睿亲王的娘亲与人私通的证据,带着我去拜送子观音娘娘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有没有戴八凤钗?”谢承乾十分突兀的打断了。
明薇怔了一下,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难道你们花了两年时间都没有生出来一个孩子吗?”谢承乾显得十分惊讶。
明薇想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谢承乾,还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傅都认为自己应该已经是孩子满地跑了?
而且还是和萧承铎生的!
“承乾——,你说什么呢?”
谢承乾疑惑的问:“是表姑施展手段偷偷避孕,还是萧承铎不行,难以让表姑受孕呢?”
是谁说古代的人都是含蓄内敛的?
为什么这些男人开口闭口就是生孩子,避孕,受孕的?
明薇轻咳了一声,觉得和一个光风霁月的帅哥反复探讨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生孩子的事,实在是有点儿太难为情了!
“我和萧承铎都没有成亲,哪能生出孩子来!”
谢承乾却是颇为不屑,“萧承铎那种心黑脸厚的人,还会在乎这种虚名!”
虽然她和萧承铎之间的确是有点儿不清不楚,但是也没有没羞没臊到未婚先孕,一年生两个孩子吧?
旁边的喜鹊也很愤怒,“我们公主一向洁身自爱,虽然皇上屡次示好邀宠,威逼利诱,但是我们公主从来都是不为所动!”
谢承乾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愤怒的喜鹊。
喜鹊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说:“我喜鹊从不说假话!”
“喜鹊?你不是叫乌鸦吗?”
谢承乾的一句话实在是刺痛了喜鹊那一颗敏感、孤傲的暗卫的心,别人都叫飞鹰、孤狼、云雀,只有他叫喜鹊这种喜气洋洋的名字,实在是不适合混在暗卫这种活在阴暗黑夜和刀光剑影里的酷炫职业。
于是,喜鹊捂住自己默默滴血的小心脏,到外面放风去了。
明薇郑重其事的说:“承乾,你进天牢的这两年,萧承铎一直把我当做长辈敬重,并无不轨之举,只是最近方才有不敬之心。”
谢承乾的脸上却并无喜色,他搓了搓手,似是很焦虑,在牢狱里面不安的转了两圈。
为什么谢承乾觉得自己和萧承铎生孩子是一件悲惨的事?
而自己没有和萧承铎生孩子,他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你到底是希望我和萧承铎生孩子呢?
还是希望我和萧承铎不生孩子呢?
不对,为什么偏偏要在孩子上纠结呢?
生孩子的事我已经和萧承铎“深入交流”过很多次了,你能不能跟我聊点儿其他的?
于是,明薇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承乾,我是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