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的死鬼娘亲浣花公主去吧!你去告诉她她的那些阴谋算计都落空了!哀家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太后猛然刺下了手里面的金钗。
明薇感觉到了一点儿淡淡的疼痛,还有冰冷的钗尖刺进去之后,血涌了出来,沾在皮肤上,有点儿热热的。
令她惊奇的是这些并没有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莫非那个一向惜命的自己原来还是如此的勇敢。
她带着难以置信的骄傲睁开眼来,眼前是一只苍白的手,瘦削修长。
太后满脸狰狞的双手持着凤钗,拼了命的往前刺。
皇上萧承铎一动不动的立在明薇面前,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凤钗,凤钗的尖端在明薇的喉间急促的晃动,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向前靠近分毫了。
“皇儿——,让哀家替你杀了这个忘恩负义,没有心肝的女人……”
萧承铎垂着脸,凝神望着明薇,看也不看太后,恍若未闻。
这种景象无疑更是加重了太后的怒火,她愤恨将凤钗往前刺。
皇上萧承铎的手紧紧地攥着凤钗,因为太过用力,手背的青筋暴起,但他就是这么望着明薇,身形文丝未动。
血迹顺着凤钗的尖端和他的手腕流了下来,又滴落到了明薇的脖颈处,热热的,暖暖的血,淡淡的血腥味儿直往明薇的鼻子里钻。
怪异的血腥气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明薇这才明白原来那热的是萧承铎的血。
虽然平日里的萧承铎就是一个爱用罚坐来折磨他自己,也折磨她的变态,但是此时此刻,她居然眼睛一热,哭了出来。
好吧!
此时此刻她心情复杂的发现自己还是那一个热爱生命,贪生怕死的人。
泪眼朦胧的紧紧抱住了萧承铎的大腿,再也不松开了。
太后胸口里翻涌着的怒火不断地往上烧,“皇儿,这个女人就是你下半辈子的祸害,你会被她拖累,为她伤心痛苦,她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萧承铎的另一只手藏在龙袍那宽大的袖子里面,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指甲越陷越深,有血珠滴落在地板上,那一只攥着凤钗和太后僵持着的手,血迹流了下来,在紧紧抱着他的腿的明薇的雪白中衣上晕染出了一大片红色花朵,触目惊心。
“我知道……”
他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的……”
太后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大哭起来,手劲儿一松,跌坐在地上。
脸色蜡黄的太后狠狠地推开了赶紧上前来搀扶她的宫女,自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母后,以后你就搬到翠微宫去吧!”
翠微宫!
太后摇摇欲坠,那是过去她和萧承铎居住的冷宫,那个时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将自己的儿子拱道天下最尊贵的位置,让自己搬出这人人耻笑的翠微宫。
现在自己的儿子成了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了,却又再一次将自己赶回了翠微宫。
她怎么能甘心自己十几年的谋划就这么落空呢?
太后忽然回过头来恶毒的盯着萧承铎,“萧承铎——,你就不怕天下人骂你是个不孝子吗?”
“母后自己对朕做过什么真的已经忘记了吗?难道还要朕一件一件说出来吗?”
太后浑身一震,指着萧承铎居然说不出话来,“你知道……”
“如果你再敢打着为朕好的名誉,残害朕的小表姑,休要怪朕不顾念当年养育情分!”
“萧承铎你的心这么狠,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就是这个你口口声声喊‘小表姑’的女人,会背弃你,厌恶你,视你为仇敌,让你终生痛苦,求而不得!”
带着一点儿疯癫神色的脸上,蜡黄粗糙,衰老不堪,太后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恶鬼,怨毒的指着萧承铎大声的咒骂。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萧承铎扫视了一眼吓呆的宫女,呵斥道:“傻愣着做什么!没有看到太后生病了吗?还不快带太后移居翠微宫养病!”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太后挣扎着被拉走了。
萧承铎又转身吩咐自己的人,“诏御医给太后诊病,另外太后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从此不许太后离开翠微宫,记住了吗?”
就是那个上次一脚将写起居注的老头踹进河里的小太监,弯身行了个礼,就迅速的出门了。
其余的人都识相的退了下去了。
萧承铎摊开自己流血的手掌,那一只浸满了鲜血的金色凤钗“当啷——”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他就用那一只手摸了摸明薇已经不再流血的浅浅的伤口,哑着嗓子问:“小表姑,还疼不疼了?”
他的血在明薇光洁白皙的脖颈里沾染的到处都是。
明薇使劲儿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赶紧点了点头。
年轻的御医慌乱的拿出白色的绷带和药膏,毕恭毕敬,“皇上,让臣替你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