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淡漠,没有一丝傲慢之意,然而电话那边的彪哥,却依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可违逆的味道,心中一颤,立即血气上冲,无比愤怒:“你他吗谁啊,我们七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好大的口气!”
王小石深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淡淡地说:“你跟老七说,我是他青州的一个旧人,嘿嘿,一刻钟不到的话,让他背着藤条过来请罪吧。”
“你是七爷的朋友?次奥,谁敢规定时间让七爷做事的,你特么活得不耐烦了吧,你小子等着!”
听说王小石是七爷的朋友,可是再听他这么一说,彪哥更为光火,骂骂咧咧的,可是王小石已经面目表情地挂了电话,顺手将电话丢给何胖子。
何胖子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听面前这位爷的意思,他和七爷竟然是老相识,这么一算,自己和七爷之间那点面子,狗屁都不是。
这么一想,他的心中更是突突直跳,浑身凉飕飕的,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到了王小石的面前。
不过,还没有等他说话,王小石就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了。
何胖子赔罪服软的话,梗在喉咙之中,他乞怜地看着王小石,却什么都不敢说,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给何胖子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七八分钟过后,三扁瓜街道口,冲进三辆豪车,两辆黑色奔驰,一辆宝马x6,刚刚到了巷子口,宝马就哧溜刹车,从驾驶位上,跳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这男子身材中等,一张国字脸显得很是坚毅,黑色中山装,脚下却穿着千层底的布鞋,这一身不合时宜的打扮,在地下世界的大枭中,独一无二,正是老七到了。
老七一跳下车,就往巷子口冲去,有一个家伙从车窗口伸出头来:“七爷,还有两三公里路呢,咱们开车进去吧?这路不算窄。cad1();”
“闭嘴,全部下车,随我步行,谁敢废话,老子立即打断他的腿。”
老七停步,喝了一声,其他的人全都吓了一跳,老七平时痴迷武道,待人随和,可没有这么凶恶,今天是怎么了?
随从纷纷跳下车,其中一人,将一个家伙从后车厢扯了下来,那人脸颊红肿,牙齿至少掉了七八个,一条小腿拖拉着,明显已经断了,两个伙计,架着他向前步行。
几分钟后,老七急匆匆地赶到了夕阳红敬老院,只见王小石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之中,顿时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师父,果然是你老人家到了,老七来迟了。”
老七这么一跪,不但外边的随从全都吓得目瞪口呆,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的何胖子,也吓得魂飞天外,只觉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全身软绵绵的,再也站立不住,瘫软下去。
谁见过老七向人下跪?
老七今年已经三十七八岁,凭着一手过人的武道,加上兰花会的强大背景,在这杭市地下世界,就如同皇帝一般尊贵。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一见到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老七立即跪倒,还磕了三个响头。
王小石站了起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论老七的资质多么差,但是这个武痴对自己的尊敬,可是发自内心的,光从这一点来说,自己收他为记名弟子的选择,也没有错。
他走到老七的旁边,将他扶了起来,淡淡地说:“起来吧,你只是记名弟子而已,好歹也是地下世界有数的人物了,不用行这样的大礼。”
老七不敢和师父力抗,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站在王小石的下侧:“师父对老七的授艺之恩,永世难报,老七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师父一手栽培得来的,老七不敢忘记师父重恩。cad2();”
王小石知道老七性子执拗,不善变通,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这样的性格,也决定他无法在武道上再进一层,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辩。
老七见师父不说话,眼光一扫,恰好看见院子角落,何胖子跟死狗似的,瘫在地上,浑身颤抖。
他恭敬地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全都知道了,请师父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王小石微微点头,淡淡地说:“别弄出人命来,主要要让像何胖子一样的小混混们知道,兰花会的地盘内,绝对不允许欺男霸女,欺负弱小的事情存在。”
“真有类似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国法管得了的,送警局,国法管不了的,嘿嘿,咱们兰花会管。”
老七点了点头,知道师父的意思。
事实上,现实社会中,有很多让人发指的恶事,都只属于只能道德谴责,而法律却无法介入,或者法律介入也没有什么威慑性。
比方说像这一次,何胖子勾结夕阳红工作人员,贪污夕阳红养老基金会拨下来的善款,甚至还用老人的善良,让老人们上街乞讨,为薛总裁祈福,趁机敛财。
这样让人恶心唾弃的恶事,如果警察介入的话,无非就是贪腐案件,至于欺骗老人上街乞讨这种事情,罪名更是轻微之极。